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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机爱情故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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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我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我饿了,给点饭。”

烛光晚宴,香气芬然,似有若无生怕轻慢了佳人的爵士乐,氛围很好。他为我切牛排,一口一口喂到我嘴里,时而谈两句政局中的事。

饭后跳探戈,我很爱的小提琴家基辛的《Oblivion》,又慢又深情,琴弓沙哑地哭泣着。与聂甹悠相拥共舞,他突然问:“你的眼睛里还有我吗?”

声音胀着酒气,低哑微醺,我故作天真地抬眼望他:“有两个你呢。”

他吃吃一笑,“凌歌,白隽,以后还有谁?如果你开后宫,我早就寂寞空庭春欲晚了。”

我老气横秋地叹气:“聂妃,朕也难呐。”

舞罢又喝了点小酒,玫瑰满床,浴室内水雾氤氲。尽管我再三强调明天要早起,他还是想睡我一场。

聂甹悠正在洗澡,我走到宽阔的大阳台上,今夜无月,繁星璀璨,白色凉椅在风中轻轻摇晃,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两年前,也是在这里突然接到凌歌的电话。

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听到Eason的歌,《Nothing ever happened》,淡淡惆怅着,曾经本可以拥有爱情、拥有全世界,到头来却无事发生。

凌歌的话是什么意思?总是害怕做得不够,总是害怕来得太迟。

难道他是想弥补自己错过的……爱情?

那一刻我血液沸腾,无数纷乱的念想在脑海中燃烧,我想怎么可能?我又想怎么不可能?他对我这么好,现在全世界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如兄如父,如同年长的爱人。

我急急后退,脚跟碰倒盛满水的天青色花瓶,慌乱中来不及扶它,我冲到楼下,抓起外套打开门,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狂奔。

情路三十里,我奔跑,搭地铁,坐公交,每当热情冷却,我就回想年少时的一桩桩往事,我见过他的所有面孔,儿童时期婴儿肥未褪,板起脸时像只一本正经的小白兔;少年时光华初绽,像骄傲的白孔雀,后来像凤凰,像仙鹤,我愈发高攀不起。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十年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模样?灰扑扑的衣着,温和的面容,内敛低调,他已经很主动地向我靠近了。

西岸公寓前灯光暗淡,晚上十点多,手机不停震动,聂甹悠可能是想打爆我的电话,我干脆关机,在昏暗的林荫道下独行。

玉兰花颓靡了,晚香玉的气息也沉了,两种花,两种洁白,都有年迈的温柔,被圆形花坛上的一盏小橘灯照着,像嵌在椭圆相框里的老照片。

那花坛边站起一个人,从阴影中移到光下,灰T恤,黑长裤,没带眼镜,头发翘起一撮毛,他还没睡,他在等我回来。

似乎已经等了十年这么久。

我会抱住他,把鼻子埋在他脖颈里狠狠一嗅,闻见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或许还有衣服上干净的肥皂香味。

可是我们都没有再动,手足无措的两个人,相距三米傻傻站立着,相视而笑,垂了眸,再抬起,看对方是不是还在看自己。

突然发现凌歌好傻哦。

这一方宁静,被缭乱的手电筒灯柱搅扰,保安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陈先生,凌先生,你们看认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说是找你的,为了保证业主的安全,我没敢贸然把他们放进来。”

天地间似乎一片雪亮,认识的,陈栖雪嘛,我的人生总是狗血八点档大戏。

这次陈栖雪很客气:“陈净,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现在我和阿凌有话要说,能请你回避一下吗?”

我直接看向凌歌,他问:“我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栖雪羞赧了般,矜持地低着头,望自己雪白的羊皮鞋尖:“怎么会没有呢?伯母又问起我们的事。还有……”他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美艳出众的笑容:“美国的那些事,陈净也要听吗?”

他们之间有秘密,涉及某种利益,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明白这又是一次考验,艹他妈的,爱情中没完没了的考验。

中国诗人顾城写过: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我也有这种逃逸心态,我不想被选择,没有攒出足够的自信,我宁愿不开始。

于是我匆匆道:“你们聊,我回避。”

凌歌立刻喊住我,我没有回头:“等你解决了他,再谈我们的事。”

等走到花荫最暗处,我还是回头了,窥视那才貌双全的两人,陈栖雪拉起凌歌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凌歌没有动。他不抗拒。

我像是被一闷棍敲醒了,大梦初醒,现在为一点爱的苗头就患得患失的我,不是曾发誓要和他做仰见明月的朋友吗?

天意弄我。就在我要表白的当口派陈栖雪来阻拦。或许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做朋友最合适。

也是在白玉兰花荫下,我曾同意白隽亲我一口,那才是爱情的苗头。

还是准备爱白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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