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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撕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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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瞬间让我想起妈妈、千春,还有妮娜,那是心地温柔的女性才有的狡黠,看破不说破。

只是一瞬,她就板起面孔扭头离开,留我在原地心乱如麻,保洁阿姨拿大抹布来擦地,我怔怔看着水印,还没理清思绪,凌歌风风火火跑进来,眉头紧皱着:“他来过了?”

我点头,凌歌问:“你没事吧?”

我摇头,他低声说好。没有再靠近一步,没有踩脏阿姨刚擦的湿地板,没有多看我一眼,他又跑了出去,我猜他是去追陈栖雪了。

晚上他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也是。

我一个人上班、下班,坐地铁回家,去超市买菜,去面包房买吐司,在家门前掏出钥匙,静静站一会儿,再开门,洗菜、烧水、煲汤。

椋梨源在饭桌上问:“他呢?”

我闷头抿一口碗里的梨汤,润一润嗓子:“以后我给你做饭,作业上有问题,也可以找我。”

椋梨源大口吃着热狗,不看我,最近他的目光时常躲避我,我知道录像那件事给他留下了阴影,但我不想被他轻视,好歹要炫耀下自己的理科成绩挽回些颜面。

他突然说:“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那声音太轻了,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椋梨源不回答,我又轻声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珰一声脆响,他把汤勺扔进碗里,拽起餐巾擦擦嘴:“我吃饱了。”然后大跨步走向502。

我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发呆,拿勺子的敲击碗底,铛,铛,铛,我竟觉得骨瓷碰撞的声音十分动听。

吃完饭后我把锅碗放到水池里,浇上洗洁剂,等油污消融,这十分钟恐怕是一天之中最闲适的时候,我靠在流理台边玩手机,刷刷Facebook。

LBS同学达芙妮有新动态,她发了和一位女士的合照,配上的文字大意是:初次见面格外难忘,globe de verre公司CEO克莱西娅是我见过的最优雅的女士,她竟然还是我的同乡,太惊喜了。

达芙妮在花旗集团工作,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因为我熟悉药物板块,而且不在风投行业内,所以她可以放心地跟我讨论工作近况。

据她透露,就在前天globe de verre的大股东表达了出售公司的意愿,委任摩根士丹利做中介机构,并吸引有意向的投资者,易淘集团已经收到globe de verre的初步推介材料(teaser 卖方财务顾问基于业务情况、财务信息起草简要文件,分发给众多潜在收购方)。

易淘高层,我猜就是聂甹悠,立刻委托花旗投行部团队跟进这个并购项目,达芙妮也在团队里,今天上午他们刚和globe de verre的内部项目工作小组接洽,有很大把握签署保密协议,而后globe de verre会向易淘发放首轮招标文件。

我和达芙妮都感慨,globe de verre那样势头良好的独角兽公司竟然选择被并购,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初创人不想干了,想拿了钱回家养老。

克莱西娅女士看起来确实是惯于养尊处优的,她四五十岁,保养良好,衣着精致,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创造了globe de verre,她不像是有冲劲的人。

我现在越发相信,女人都是美丽而复杂的谜。

把手机放到一边,我开始漫不经心地刷碗,思绪越跑越远,华尔街几个顶尖投资银行部中聂甹悠似乎尤其信任花旗,听说这跟“站队”有关。

中国国内的两大互联网巨头:易淘集团和腾明集团,旗下都运营购物网站、外卖APP、游戏娱乐……涉及到国民的衣食住行各方各面,业务多有重合,二者竞争激烈,被划成易淘系和腾明系两大阵营。

当他们在纽约、香港或上海上市前,会在高盛、中金、美银、摩根大通、花旗等外资投行中选择IPO承销商,此时这些投行就要“站队”了,易淘和腾明二者,通常只能择其一。

因为IPO募股涉及到公司内部机密,即使投资银行内部都有严格的防火墙,企业还是会很介意跟那些与竞争对手合作过的银行合作。

腾明集团与美银有密切的资本合作关系,所以美银几乎无缘易淘集团的项目,而易淘屡次任用的花旗,也被腾明系IPO排除在主承销商名单之外。

(美银:Bank of America Securities,之前叫美银美林,去年改名为美银)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脱下手套,从流理台上拿起手机,穆辞打来的,刚接通的瞬间那边传来嘶吼:“我完蛋了!我该怎么办?快来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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