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性骚扰(微H)(1 / 3)
周五下午,我提前下班,搬着一个大纸箱从办公室走出,同事们看到我都惊讶地瞪大眼,王莎莎那姑娘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你被炒鱿鱼了?”
“什么呀?是灭……是区长准我假了,我明天开始出远门,今天要把从国家图书馆借的书还回去。”
他们都惋惜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绝症患者,朱莉安对我放弃治疗了,干脆让我想干嘛就干嘛去,干我那异想天开的小福宫大业。走之前杨邂还送了我一袋无花果,是他自家种的,他家的花园里种满了青菜、苋菜、樱桃树、葡萄架什么的,人赠老杨外号“老菜农”。
抱着一箱书快要走到地铁站,我才发现自己少脑子,把家门钥匙落在了办公室抽屉里。这个点凌歌不是还在福利院,就是去买菜了,没法给我开门,我只能认命地往回走。
箱子里的书都是建筑着作,首要大部头是梁思成译注的《营造法式》,我虽然不太懂文字,但书里的图多,结合梁先生批注,勉强啃下了半本。
这天的云也寻常,风也寻常,偏偏一道声音像从冥府探出,勾住我脚踝:“阿净。”
一辆迈巴赫无声无息地跟在我身后,赵钺摘了墨镜,向我招手。
“我去!你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赵钺吃惊:“你怎么这样说话,不是你的……风格?”
“我刚看完东北人写的承德避暑山庄详解,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别跟着我。”我扭头加快脚步,小道左侧是右车道,另一旁是铁栅栏,我没法绕路,而前面再拐一个弯就到工会党区政府了,赵钺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你有病啊!你一个人民党的人跟着我干什么?我同事看到了该怎么想!”
赵钺露出贼笑:“上车,跟我去咖啡厅谈谈,不然我就跟到你工作的地方。”
他活像一个泼皮无赖,我上前踹他车门:“下车!跟我走两步,累不死你。”
我把他往空旷人稀的地方带,最后到了令港海港边,三面环水,一面是断崖,藏不了埋伏,就算他想算计我也无法施展。
“有屁快放。”
我把一箱书放在石台上,迎风站立,赵钺站在我后面,盯得我后背发毛:“三年了,阿净。第一次离你这样近。”我猛然回头才发现,他的手伸在半空,正痴迷地碰触我飘散在风里的发丝。
“别恶心我,记住你的身份!赵钺,你跟我以前是仇人,现在是政敌。摆好姿态再跟我说话!”
“好。”他找了块岩石坐下:“我一直远远看着你,了解你的动向。你想拿下天福路的项目,而且付出了很多努力,我不希望你失望,我必须提醒你,放弃吧,阿净,你们赢不了。
令港区也是人民党在二月大选的重点,五十多年来都在我们的掌控中,这次我们派出的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严仁和、剑桥圣三一的伯格斯,他们从政近二十年在大选中从未有过败绩。”
“怎么?你们是要降低税率,还是要提高养老金涨幅?”
赵钺住了嘴。
我冷笑:“就算贵党阵容强大,出台的政策与我们还是大同小异,不过是旧酒装新瓶,民众不愚昧,都能看出来。所以这次竞选的重头戏只有天福路重建项目,它是明面上的工程,关系到令港区未来的经济转型,牵涉到数万个就业岗位,拿下它也就成功了一半,我党绝不会放弃。”
赵钺忽然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听说你从政是因为我。”
我不想回答,他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我愿意谦让你,捧着你。只是,我最了解你的为人。你宁愿输得体面,也不愿意胜之不武。”
这话倒是新鲜,我冷眼瞟他:“哟呵,还会拽成语了,洋博士。”赵钺本科赴哈佛大学修读博雅教育课程,向来沉浸在西方文化内,中文说得生硬,几年前与他交往期间,我也一直迁就他,跟他用英文交流。
“你喜欢中文,我就研究中文。现在我有两个孩子了,龙凤胎,长相随他们妈妈,我给男孩取名叫赵霁辰,女孩叫赵斯静。”他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两个小香囊,向我展示上面绣的楷字。
霁辰,斯静;记陈,思净。
我感到一种苍白的恼怒:“有意思吗?你是在自取其辱。”
他神色恍惚地笑了,温柔得近乎软弱:“阿净,我活的优越,从出生开始顺风顺水,连落到低谷里时,都能遇见你的陪伴,所以世上的一切,对我来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也容易很快厌弃。
失去你的这几年,我经历过更多,三十多岁上,渐渐感受到人生失意、力不从心,没有人完全是天之骄子。在政界的刀光剑影里跋涉,与人斗得你死我活,我越来越想念过去。
我最好的时候,不是快乐童年,不是意气风发的夺权,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曾像寻常眷侣一样,走过街头巷尾,在烟火气里偷偷拉手。
这个世上,无人能替代你,因为时光不复还,那么珍贵,一生只有一次。”
海风吹得脸颊冰凉,说完全没有触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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