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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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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抬起头,泪水缩在眼眶里,没有掉落的必要。我倚在栏杆旁冲夜空微笑,半晌后,凌歌低声说:“我没想到,过去你一个人在新国,活得这么不快乐。对不起,小净。”

他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凤眼,此刻承载了千帆过尽的温柔和疲惫。我心悸动,犹如哀恸,可惜时间过得太快,我们都回不去了。

当年动了轻生的念头,当然不止是因为学业受挫,更因为他。十五六岁时得知他喜欢陈栖雪,我的暗恋就变得苦涩,像一棵多余的树,在生长期历经拔节的疼痛,长得畸形、怪异,茫然无措地站在风中。

二十三岁时看到陈栖雪ins上的照片,他们亲密无间,甜蜜互动,怪树瞬间壮大,枝桠戳破我肉身,铺天盖地的将心脏包拢,狠狠挤压绞碎榨干最后一滴血,我痛哭流涕扑倒在地,我悲伤的像一滩烂泥。

就是从他开始,我走上了鲜血淋漓的路,历经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教会了我,什么是不爱。

不爱,是让对方自己掏出真心,狠狠放在地上踩,而你一直冷眼旁观,不痛不痒。

我侧过头向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了一会儿,那片黑暗里影影绰绰。

“你在看什么?”凌歌问。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时候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去休息了。你现在住哪儿?”

“希尔顿酒店。”

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他不该跟陈栖雪回玫伦区吗?但我没有多问。我不是圣人,他们的事我做不到祝福,我一点也不想关心。

“哦,那在郎梅邯区,要不你搭地铁过去?”我说。

“不必了。”凌歌的目光忽然转向桥面车道,一辆宾利缓缓停在我们面前,后车窗落下,露出聂甹悠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来接你回家了,净净。”他看向凌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问:“这位是?”

“我朋友,凌歌。”

“你好。”聂甹悠冲他点点头,又看向我:“不介绍一下我?”

“这位是,我新挂的马子。”我指着聂甹悠,对凌歌开了个玩笑。

(挂马子,京话,意思是泡妞。)

聂甹悠笑了:“不是新挂的。”

“对,有两年了吧应该。”我随口一说。

“两年零三个月。”聂甹悠纠正我,他打开一侧车门,牵起我的手,深情款款吻我手背:“走吧,家里已经做好晚饭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我向凌歌挥别,坐到聂甹悠身边。

宾利慢慢起步,驶离原地,渐行渐远,我遏制住回头的冲动,一只手还被聂甹悠攥着,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反复逡巡:“怎么,开始魂不守舍了?”

“你可拉倒吧!”我甩开他的手:“人家都有对象了,我再贱也不可能垂涎有妇之夫。”

“你心里还有他?”聂甹悠面色铁青。

“对。”我直视聂甹悠双目,认真道:“我真心拿他当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了。”我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你不觉得,你真正的敌手是陈钟岳吗?只有他跟你一样玩弄我身体……”

“别说了!”他猛然捂住我口鼻,满眼尖锐的痛苦,紧紧将唇贴在我鬓角上反复厮磨:“早晚有一天只有你和我,我保证……只是现在……还不行……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胡言乱语,像泪水一样流了我满头满脸。我冷静地推开他,替他整理好衣领,一边问他:“那两个人是你派来的?”

“什么?”他皱眉。

“不是你派人跟踪我和凌歌?两个亚洲男人,一个身高185左右,一个身高175左右,我在令港大桥上发现的。”

托赵钺的福,过去被跟踪是家常便饭,所以我在这方面格外敏感。

“不是我。”聂甹悠否认。他没有理由骗我,我信了,带出一点柔情绰态,抚摸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不是你就好,我们之间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如果有一天你怀疑我了,直接来问我,我会尽量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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