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危机（2 / 2）

道顿身上也没有闻到什么气味。他猜测，这应该是吸血鬼猎人独享的技能。

卡莱尔和男子都没能闻出自己吸血鬼的味道来，那菲尔德呢？菲尔德当时有没有闻到？

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从菲尔德嘴里撬不出来。但他估计是有的。如果他当时没有气味，菲尔德不会如此笃定，而且，一个天生能够隐藏气味的吸血鬼，怎么着也有上交给组织的价值吧？再不济也会问上一句。可是菲尔德相关的话一句都没问过。

不，不仅如此……林修心里一震，忽然想到利害之处。

他竭力稳住心神，顺着话题继续问下去：“如果你们所有人的气味都能闻到，那全世界的吸血鬼不都得给你们找出来了？”

“不，要靠近闻，远一点，就闻不到了。”

男子说完，又补充道：“还有一些吸血鬼，会隐藏。”

“哦？怎么隐藏？”

“用能力。”

“什么能力？”

男子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了。

能力？林修眨眨眼，回过味来。能力他也有，只不过他现在还只能控制一些东西的运动和方向。更别提他所有吸血鬼的力量都被封住了。

“先生，我叫林修·莫拉特，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看得出来，密斯托根的人似乎并不怎么注重礼仪与优雅，在恶劣的冰寒环境下，繁冗的礼节是非常多余的存在，光是好好活着已经耗尽所有。

林修也不是蜜罐子里出来的人，只会穷讲究。他很干脆地问了出来，也许他能够从男人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们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还有好些天都要呆在这里。”

……

几个回合下来，男人终于妥协：“你可以叫我凯森。”

“好的凯森先生！”

眼见着菲尔德一时半刻是出不来了，林修决定继续套信息：“凯森先生，密斯托根市里组织的人手不够了吗？为什么会特意让菲尔德从葛兰来到阿斯曼公国？”

“不是人手不够。”提到这个话题时，凯森的脸色开始变差，双手拳头渐渐捏紧，不甘心地说：“是我们太弱。”

见此情形，林修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个要对付的吸血鬼，很厉害？”

“莫拉特先生，我已经尽力抑制自己对你的好奇心，也请你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好的好的。”意思就是他踩到雷了，那就不问这个话题，反正看见他不甘心的样子，也知道答案了。

空气沉寂，沙漏里的沙不断往下滑。林修又忍不住开口：“凯森先生，如果你对我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也可以问，我的身份信息并不保密。”

只是得看他愿不愿意说实话了。

凯森再一次拒绝：“不，我没有什么可以问先生。”

林修没有再试图与他对话，很明显自己的举动已经让对方有所戒备，就算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不过，自己还有徐徐图之的机会吗？

他苦笑一声。

这边陷入沉默，而另一边，却是相谈甚欢的情形。

“萨德鲁维奇先生，很荣幸见到你。”菲尔德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不，孩子，应该说你能来，我万分庆幸并且担忧。”与密斯托根人如出一辙的棕发不同的是，56岁的斯卡特·萨德鲁维奇在大部分头发已斑白的情况下，仍然残余着几缕酒红发色。他的性格沉着冷静，气质也通常是沉淀着稳定的，总是会让人联想到密斯托根市中心那棵活了上百年的老云杉。

但是很显然的是，斯卡特并非密斯托根的原住民。

“这些是近几年我能够搜集到的，关于目标吸血鬼的全部资料，你需要的物资我也已经全部备好，你随时可以去马尔街31号仓库去取。”斯卡特边说边把笔记和钥匙递给他。

菲尔德点头接过表示感谢，却并没有急着翻看笔记。

老人顿了顿，见他如此淡定的模样，不禁更加担忧：“小伙计，你应该知道前面那些等级不逊于你的猎人是什么下场……老实说，你有几分把握？”

菲尔德垂眸，沉默着思考，几秒钟后抬起头说道：“六分，如果他没有未知能力或者底牌的话，也许会变成七分。”

“也就是说还有四分可能会失败？伙计，虽然密斯托根与戈莱相隔好几个国家，但我也听说过你，你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该知道的，这件事情我并不强求。”斯卡特的眼里充满疑惑。

“我当然知道，萨德鲁维奇先生是一个相当体谅别人的老好人。但是，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了，先生，也许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您和您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