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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山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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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塞尔是葛恩王国首都,是其政治、经济、文化和金融中心,四通八达的铁路以及几年前汽船的出现使格里塞尔的运输和贸易达到前所未有的兴旺繁荣,成为同时代全球经济最发达、生活水平最高的城市,没有之一。

常年生活在这里的,除了那些呼风唤雨的政治人物、生活优渥的世袭贵族和占大部分的中产家庭外,还有从四面八方的小城市里远行而来的投机者、劳碌辛苦的工人以及——流落在贝尔托利区小巷里的流浪儿、横睡在路边石凳和桥洞里的失业者。

载着他们的马车缓缓驶进罗尔萨特区,这里的居民大多是中产家庭,过着富裕而不富贵,劳碌而不劳累的生活。

老约翰把马车停在街边人流相对稀少的某处,菲尔德先下车观望,阴暗的天色依然妥帖地贴合在夹杂着未融尽散雪的路面、男人女人的肌肤和各色奇怪的建筑上。

紧接着林修苍白的手也搭在了车厢门上。

“先生,您需要买花吗?”一个穿着简朴的女孩提着大篮鲜花在旁边问。

即使是孩童,也在长年累月的奔波里锻炼出了眼色。能雇佣马车的人基本拥有着不菲的身家,他们大多乐于讨好女士而买上几株不算便宜的鲜花。见菲尔德并没有什么反应,小女孩鼓起勇气继续说:“花是新鲜采摘的玫瑰,马车里的女士一定很喜欢。先生,不考虑一下吗?”

搭在车厢门壁上的手要顿了顿,菲尔德漠然的眼神陡然添了笑意。

但是他并不为此买单:“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小女孩失望地垂首,正要离开,另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等等。”

女孩回头,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从马车上下来,及腰的长发被高高束起,面上整体轮廓趋向柔和,只有眼窝相当深邃,更趋近于东方面孔。朦胧地看,大概大家都会认为是位高挑的女性。

但是,听这个声音,再看装扮,无论怎么想,都该是位先生。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小女孩感到有些尴尬。

被说为女士的林修似乎并不介意这点,带着“哐啷哐啷”的金属碰撞声走到她面前,亲切温和地询问:“一株玫瑰多少钱?”

她呆呆地回答:“1先令2便士。”这价钱快赶上一件工人的衬衫了。

林修听后,带着了然的神色,几乎没有犹豫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放进小女孩的手心:“6先令,买5株。”

“好的先生。”

她正想要从篮子里挑出几株好玫瑰,却听到眼前的先生说:“我可以自己挑吗?”

“可以的,先生。”她把篮子稍稍往上托起,并不畏惧面前的人偷奸耍诈。

她深知这些体面人最看重面子和礼仪,一般情况下做不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

林修从篮子里挑出几株鲜艳欲滴的粉玫瑰后,对正往兜里找硬币的小女孩摆摆手说:“不用找了,反正用不上了。”

一旁的菲尔德好整以暇地看着事情的发展,直女孩到走远后才拉着林修的手臂说:“他们不会管你的,2便士可不足以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为你冲锋陷阵。”

“菲尔德先生”林修并没有理他的话,而是把目光直直地放在缠着自己手臂的手上:“这可不是一位绅士能做出来的。”

“一位合格的绅士需要配备一根精致的手杖。”而他没有手杖。

“这可是在大街上,即使是穷人也不会勾肩搭背。”林修怼他。

见林修目光越来越凉,菲尔德难得妥协。当然,他本来就只是想逗逗他:“行吧行吧,不过你如果这么在意别人的目光,请用斗篷好好遮住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时不时露出手底下那点银锁链了。”

“露出斗篷,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他这么警告着。

林修当然懂。他的小动作老约翰和小女孩能看见,菲尔德不是瞎子,自然也能。

接下来的路段上,两人的表现堪称世纪安分,拐过几条弯,走过几条街,菲尔德再没动手动脚,林修的手脚也基本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下。

菲尔德在一处连名字也没有标明,看起来像是旅馆的地方前停住。

“你买的玫瑰呢?”菲尔德注意到他手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扔了。”林修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双眼打量着四周环境,整齐、安静、交通方便、购物便利,是个宜家的好住所,当然,也只是适合住而已。心里缓缓升腾起一些疑惑——他以为菲尔德给自己准备的牢笼应该会选在教堂或者说特制的监狱里。

没想到菲尔德带他去的地方仅仅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旅馆。那么,通过这点,林修猜测,这里不是菲尔德的终点,也不是他的终章。

菲尔德往后面看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如水流般刻板地向前行走,不小心掉落在地的玫瑰,极大可能会遭受无情或无意的碾压:“据我所知,从前你似乎没有浪费财物这个爱好。”

“菲尔德先生对我倒是相当了解,你们组织抓人时,是不是有把目标的生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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