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楔子
(篡位)
田子伯发动政变的那天晚上天突然下起大雨,经过两天一夜吕或最终被生擒在大汤山上,当时吕或就躲在一堆乞丐里面,嘴里啃着毛还没拔干净的麻雀,满身泥垢血污,一只腿瘸了,他被几个官兵架到田子伯面前,冷冷地瞪着所有人。
田子伯明面上还顾及着礼教,把吕或流放到偏远地区,赐其食邑,实则惧怕底下的人闹事,若要立国,稳固根基要紧。吕或倒是活得更加自由自在,变本加厉得向他讨要年轻的少年少女玉器珍宝。
五年后,国内外皆无反对的声音,田氏并其食邑,自立为王。又三年,吕或病死在渔舟上。同一年,田子伯出征伐魏,身染顽疾,客死他乡。唯一的皇子田臧继位,年纪尚小,由鲁公田子少辅政。
 ̄  ̄  ̄?  ̄  ̄  ̄  ̄  ̄  ̄  ̄  ̄  ̄  ̄  ̄  ̄  ̄
一个梦
昨夜我突然梦到了父王,他在大汤山的雨夜里面头发花白浑身都湿透了,跟我十五年前见到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全身长满了绿色的胎记,嘴里面灰斑色的羽毛一样的东西随着他呼吸一股股地涌出,被雨水打湿沾在他的外袍上。他一直沙哑得嘶叫。我看见一个男人绕过宫墙内的老仆,哭泣,父王,死了......男人蜷缩起来,倒在大地上化作齑粉,一声惨叫,最后我的叔父揪着我耳朵把我从梦中惊醒。
 ̄  ̄  ̄  ̄  ̄  ̄  ̄  ̄  ̄  ̄  ̄  ̄  ̄  ̄  ̄  ̄  ̄
叔父
叔父膝下无子嗣......于孤有恩.....摄政十余年,每日勤勉理政,侄儿不成器,厮混伶人。
闻鲁公有一庶子,孤在皇城内寻了三日终不得。
--------------------------------------------------------------------------------
王泉
田晔回想起五岁那个大雪的夜晚,一群提着灯穿着盔甲的宫人冲进来把他抢走,他的养父母在梦中被杀害,血溅满地。每每想至此,他都直冒冷汗,忆起往事多了几分忧伤。
“王......王泉......给......朕备.......车。”
“郎君,您要去长新街?那一块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地了,哪还能找到您以前住的草房子啊?”
“下去......备......备车!”
“是!”王泉偷瞄了一眼田晔,两人向来不对付,他又怨恨田臧只利用他来监视世子,眼看升职无望,便打算消极怠工,参可怜的结巴世子一本。
王泉恭恭敬敬作礼,汇报世子一天的劣迹,田臧停下弹奏,端起案上一杯茶叫人递给王泉,王泉捧得颤颤巍巍,心里觉得有不好事要发生。
“长哥不肖,孤只望有贤臣能佐他治天下。”王泉嗅了嗅鼻子,叹了一口气,果然老子小子一个样,他这辈子想靠着打小报告发点财的想法这算是破灭了,聘礼钱凑不出打光棍一辈子。
 ̄  ̄  ̄  ̄  ̄  ̄  ̄  ̄  ̄  ̄  ̄  ̄  ̄  ̄  ̄  ̄
诡异的差事
田晔意外在养父母的草屋里寻到三封信,猜测都是来自于一个王公,很有可能是鲁公田子少的笔记。
第一封信:
“校之,近来可好?我最近觉得左腿开始发胀,下腹坠痛,走起路来吃力,上元节到平康坊赏花还需要人搀出去,我们以前喜欢去猎场,射杀那些似狼似鹿的动物拿它们的皮毛做衣,而我现在连一个门口都迈不出去,我知道这一次我活不了多久了。”
第二封信
“少郎曾应与我私奔,我应是怨您,如今您又写信给我,我在窗前坐了一宿也未眠。只是听闻城北的妒妇刃夫刃妾,心生后怕。只愿与君心意相通,天各一方又何妨?”
第三封信被鼠咬碎,只零零散散能看出写信的人要去拜访在山海之鄙的友人“校之”。田晔悄悄把三封信揣进怀里。
田晔卧在车里,在夜色中昏昏欲睡,他仿佛看见阿爹小心翼翼发开别人送来的信在油灯下做了一夜的摘录,突然有一天他把他抄了一辈子的信笺全部焚烧尽,带着他和阿娘住在这个山沟沟里头,直到那天闯进来的宫人把整个屋子屠杀得没有一丝生气。田晔至今不晓得怎么会有抄别人信的差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