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旧(2 / 2)
吃边问,吃的是羊肉粟米饼,还有羊奶,都没什么佐料,带着股腥膻气,不过吃惯了青稞和牛肉干的蝉予,已经很适应这个味道,吃的津津有味。
“还有个门房,厨房的婆子是以前太子府上的,除此之外就没了,原先来过一些个,公子嫌他们脏,身上一股味道,反正府里也没什么人,现在就我们几个了,”璎娃也不与蝉予见外,冲他伸出手;“您瞧瞧……我这手当初在常州养护的多好,现如今指甲都要洗掉了……公子还不愿意再找人,说怕衣裳染上腥味……小公子您可要好好劝劝公子!拉朗好多不吃荤腥的中原婆子,让他好歹雇一个来,现在担子都落我身上……简直要累垮了!”
蝉予白日里已经说累了,此时只敷衍,闷头吃完饭食,便去杨炎幼清卧房中休息。
一进卧房,蝉予不禁失笑,这里的布置也与常州一模一样,连床头的六连盏铜树灯都一样,明似月挂在相同位置,书案上摆着几卷书,是杨炎幼清在常州时常看的几卷。
瞧得出,杨炎幼清嘴上不说,此次远赴其实心中万般不舍,他怀念常州的所有,却又做好了永不回去的打算,不然怎么会如此布置这里。
蝉予惊讶于杨炎幼清的恋旧,也就不难理解他的长情了,反倒心疼他壮士扼腕般的决定,想着这漫长的几个月里,他一人守着府邸,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哎,都忘了问璎娃,这些时日有没有陌生男子过来夜宿!
反正我是没有!
蝉予看不进去书,不是志怪不是禁书,他便没心思看,脱掉衣服躺在榻上,他抱起上面的狼毛毯子深吸一口气,没有普通兽皮的怪味,反倒吸了满满的苏合香,与一种说不出的好闻味道,都是杨炎幼清特有的。
蝉予搂着满怀的狼毛毯子,惬意的松懈下来,疲惫许久的精神逐渐涣散,虽然白日里受到驱逐,可回到府中,仿佛鱼儿回到河里,大雁翱翔碧空,说不尽的畅意痛快,魂魄散的聚都聚不起来。
关键是,之前在大营里,杨炎幼清说要吃他……
那话想起来,蝉予就乐的浑身燥热,坐也坐不住,他与杨炎幼清太久没亲热,可想起他肌肤触感和香气,仍和昨天一般清晰,多亏他在每个难耐的夜晚中细细描画,才如此记忆犹新。
蝉予拥着狼毛,满怀期待的等着杨炎幼清,然而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他鼾声便起来了。
这一觉睡的踏实,梦也没有,连夜半时分杨炎幼清回来也不知。
白日里,待到佐州使臣和利国使臣走了以后,兄妹三人又聚在一起商讨一番,耽搁的太久忘了时辰,连晚饭都没吃,杨炎成顷本要留杨炎幼清在宫中过夜,可他执意要走,杨炎芳蔼看破,说是家里有情郎等着呢,兄长你留不住他。
杨炎成顷听了不悦,却拿他没办法,便放他回去。
杨炎幼清的马车跑的飞快,进了府门,竟不觉得饿了,也不管璎娃殷勤的嘘寒问暖,只问蝉予去了哪里,然后饭也不吃直奔卧房而去。
卧房门还未推开,杨炎幼清就听见一阵鼾声,他心中纳罕,若不是熟知蝉予的声音,他真要以为里面有头猪。
蝉予何时学会打鼾了?
杨炎幼清轻手轻脚进了屋,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蝉予。
蝉予似乎为了等他,将六连盏桐树灯全点亮,睡时却忘了吹灭,倒是帮助杨炎幼清好好地端详他。
几月不见他又变样,面孔上是完全长成,容长脸,挺鼻梁,高颧骨,丝毫不见杨铎的影子,嘴唇依旧薄如刀片,却没有疏离感,像个陌生的伟岸男子,露在外面的膀子结实宽大,筋肉纠结,腕子竟比之前粗不少,手也大的骨节分明,横竖分布着新旧伤疤,透着野气与危险性。
他的蝉予终于蜕变成个大男人。
杨炎幼清双目清明,看了许久,只觉得心已化成一滩水,软的捧不起来。
轻抚上蝉予身体,杨炎幼清心里一边唾弃着比葛布还糙,一边在他膀子上掐捏,力道不小,掐的蝉予在梦里皱眉,可还是没醒,只含糊哼唧了几声。
杨炎幼清顿时躁动的难以自持,如此青葱健硕的情郎睡在自己榻上,菩萨也要破戒,更何况从无拘束的杨炎幼清,他寂寞已久的身体无需再忍,三两下将自己衣裳脱光,钻了进去,可那蝉予仿佛不解风情,直接一翻身背对着他,继续大睡。
杨炎幼清从后搂着他,如一个饿了许久的老饕,深深嗅着杨炎幼清的头发,他洗的很干净,全是水和他身上特有的蓬勃味道。
杨炎幼清软软的依附在他背上,柔韧服帖,只觉得此时此刻,是他来炎国最无忧快乐的时刻,接着,他像个最守女德的媳妇,安静寡言的将手顺着蝉予的肋下,一路滑到胯里,去伺候他戍边归来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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