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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一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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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幼清背对他,薄薄锦被下,是一角白皙单薄的肩膀。

“哦……那看来咱们不急着走,若是……公子冕针对我父亲,你救他吗?”蝉予语气怯懦,态度却是不容置疑,他要杨炎幼清的答复。

许久的,内室寂静无声,仿佛二人都已睡去,可蝉予未得到回答,他眼睛闭不上。

思来想去,蝉予长叹一声,轻轻拢住杨炎幼清,在他耳边道;“幼清……我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真能救我父亲,我跟你一起去救,无论如何他也是你五哥哥,是我父亲,救他这一命后,他这辈子都欠你的,无力偿还,这样……你就总有把柄牵着他了……”

说罢,杨炎幼清那边有了动静,懒懒道;“你这么大方?”

“救人吗……该大方的,我怎样想无碍,只是不想逼你……不想你难做……我知你和父亲青梅竹马,不能说断就断,也知你心里有我,只是排在父亲后头……”蝉予越说越委屈;“但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更不能不孝,为了你,我受着就受着吧……无碍的,若是父亲忽然对你旧情……旧情……我……你也不用顾及我的感受……遵从你本心便可……”

说着,他收紧臂弯,紧紧贴在杨炎幼清身后,要哭不哭的委屈哼唧,仿佛人已经被杨铎抢走了。

半晌,蝉予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气,一只柔嫩的手敷上他紧搂纤腰的手背。

“你们真是父子连心,明明照面都没打过几次,说的话却如出一辙……”杨炎幼清最受不得别人跟他说软话,明明刚才还对他的质问有怨气,可这一袭可怜话说出来,他立刻就宽容了他;“我也没说要管他……日出后会怎样还未可知呢,你这么急作甚,而且……我早就下决心与他划清界限,救他处于善心罢了,你父亲这人,无利不起早……我不能总做被利用的那个。”

这回答让蝉予放下心,但他不肯表现,只无声地点点头,把杨炎幼清搂的更紧,生怕他跑了似的。

“幼清……”

“嗯?”

“你好像……不说想死了……”

“……”

“我记着你以前,总想死来着……”

“被你缠的无暇赴死,待到得空了我在去死。”

“那不成,无论是西天还是黄泉,我陪你,幼清……我不跟我父亲争,是我不想看你为难……只要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就行……”

蝉予等了会儿,没等来杨炎幼清的回答,但他已经知晓对方的答案,锦被中的那只手,已经与他十指相扣。

蝉予心里熨帖极了,他彻底摸清了杨炎幼清的性子,不知他曾经遭遇过什么,导致他特别容易相信服软的话,仿佛他渴望被人依赖,被人需要,好像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反过来爱他。

蝉予相信,杨铎也是了解到这一点,才拿捏了杨炎幼清这么久……

这么看来,我们真的父子连心,也真是巧,若不是自己记事儿早……也便真信了这鬼话。

鸡鸣后,杨炎府中敲了三声钟,原还在沉睡的杨炎幼清登时睁开眼睛,顺势推醒沉睡着的蝉予。

“嗯……!?唔……怎么了?”蝉予迷迷瞪瞪坐起身。

“鸣钟了!三声!”杨炎幼清急急起身,赤条条的扒着蔑丝箱子找衣裳,蝉予头次瞧他这样慌乱,爬过去帮他。

“找什么呢?三声鸣钟是何意?”

“呸!大早晨的,别烦我,”杨炎幼清一巴掌打掉蝉予摸他屁股的手;“三声是丧钟!死人了!”

说着,就听外面一阵蹬蹬脚步响。

“公子!公子!老尹候殡天了!!”是庞平前来报信儿。

“死了!?”蝉予两眼一瞪,他本拟着要听杨铎杨冕鹿死谁手的消息,谁知竟等来了老尹候殡天的消息。

“知道了!去备车备丧礼!”杨炎幼清隔着窗户指点,庞平听罢立刻离去。

“你跟我一同去,”杨炎幼清穿上崭新亵衣亵裤,又给蝉予拿出一套;“凡是杨家人,无论里外,必有人到场,我父亲兄长路途遥远来不了,你我就代表杨炎家,记住,像刚才那样死了的话不可说!你就……闭上嘴,跟进我便是!”

“好!”说罢,蝉予抓起案上的镂空嵌宝鎏金簪要给杨炎幼清梳头,又被他一巴掌打掉。

“不能梳发髻,去叫璎娃,拿白木簪!”杨炎幼清指挥着,蝉予头次参与国丧,一点经验也无,听罢就要往外跑,跑到大厅又折返回来,正看见杨炎幼清好气又好笑的脸。

“怎的回来了?”

“嘿嘿……没穿衣裳……”蝉予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红着脸捡起亵衣亵裤往身上套。

“还知道臊!以为你就是个野人浑不吝呢!”

二人穿戴好棉白中袍出了院,正碰上璎娃媛月打着灯笼捧着丧服前来,二人又套上生麻的外披,额上勒着麻织孝带,一路紧赶慢跑的出了正门。

正门外,马车已经披挂上白麻布,舆上挂了白幡,庞平给二人手里塞了糯米凉糕,送上马车。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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