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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会不会来寻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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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陈令安如何想,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因为赵恒的婚事,顾氏愁了许久,赵邺是她夫君,她自幼熟读三纲五常,不会对赵邺心存怨恨。但是陈令安,说是主母,谁不晓得她这名分如何来的,秽乱宫闱,半点妇道不守,那三皇子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奸生子。

但她自然不会摆在面上,只是在陈令安宫中更沉默了,除了那恭恭敬敬的请安,旁的不会多说半句。

陈令安也懒得开口,每日让她们来走个过场而已,好在赵邺后宫这几个妇人还算省心。

或者说赵邺并不是个六亲不认的帝王,但凡他觉得能应的,他并不会在上头吝啬了他的妇人和子女。

他这人惯会做的便是权衡,给一棒子再塞一甜枣。

没过多久贵妃娘娘顾氏的胞弟出仕,任朝奉郎,这消息传入陈令安耳中时她手中正端着茶盏,下一瞬这定窑白瓷盏却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手滑了。”陈令安轻声开口道,“收拾下吧。”

说完便起身往内殿走。

宝珍忙跟在她身后,又示意宫人上前清扫。

方才她分明瞧得真切,那茶盏是娘娘亲手摔到地上的。她跟了娘娘这些年,除了那回娘娘哭了一夜,还没见她这般过。

宝珍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倒是隔了会儿陈令安与她道:“后天国公夫人要进宫谢恩,你拿了我的旨意令人去传话,让她把玉姐儿也领来吧。”

宝珍低身应了,她如今在这宫内行走,就是官家身边的王守英见了她,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全托了陈令安的关系。

而国公府里,陶幼金因先前那两道圣旨的缘故,已数日没跟陈元卿说过话。

小妇人一手牵着希姐儿,一手抱着刚生晏哥儿暗自垂泪,陈元卿蹙着眉,在她身后见了毫无法子。

待一双儿女的乳母领了他们下去,陈元卿站在她身后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你这刚出月子,莫哭了,对身子不好。”

陶幼金根本不理他。

陈元卿走上前去搂住她,她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无果,伸手死命捶他道:“陈元卿,希姐儿才几岁啊,何况那位又是……官家疯了不成。这什么劳什子一品命妇谁爱当谁当,我要带着姐儿回永安。”

哪个不知道陈家跟顾家的关系,连陶幼金一眼都明白的道理,希姐儿要真嫁过去了,如何能捞得到好。

陈元卿一听“永安”两字就觉得头疼,这小妇人已生了两个孩子,难不成还心心念念着永安。

但他这会儿毕竟不好发作,只得压低了音哄:“你不是要去宫中,到时切莫在圣人娘娘面前提及希姐儿的事,这事恐还有转圜的余地。”

“为何?”陶幼金眸底含泪仰头看他,她还打算去长姐跟前求她的。

陈元卿却没回答她,只道:“你听我的便是,希姐儿是你我骨肉,我珍她爱她,难不成还会害了她。”

陈令安或许已经跟官家提过,但是官家依旧逾矩赐了顾敞官职,便说明官家并未应她。

但若这天下谁还能叫官家改了主意,怕也只有她不可了,官家为了她,不知做出多少出格的事。

陈元卿早瞧出他那长姐性情寡淡,虽对你好,不过举手之劳之内而已,要是幼娘去她跟前哭一场,她或者会心疼,可这疼也只能留一时。

你若真想让她伤筋动骨,还得叫她觉切肤之痛,自己琢磨明白才行。

陶幼金总是信着这人的,遂点了点头应下。

隔了一日,她领着陈玉进宫。

陈令安上回见她这女儿还是半年之前,小娘子温温顺顺地跟在陶幼金后头给她请安,她笑了笑,给她们赐了座。

陶幼金记得陈元卿的话,在陈令安面前丝毫未提及希姐儿的事。

她也知道此事难办,想着当年陈令安站在那院子里,指尖笑点着她的额:“可真是个傻姑娘。”

好似这天下就没有让陈令安为难的事。

自她嫁入国公府中,确是长姐助她良多,陈元卿道长姐做出不少荒唐事,幼金却觉艳羡,有谁能像陈令安一般,不把这些瞧在眼里的。

当初她为了谋生画春宫,陈元卿都视以为耻,幼金忽想到了一人,那人才情不亚于陈元卿,却比陈元卿要阔达得多,其实长姐与那人极像。

她又看了身侧的玉姐儿,暗自叹了口气。

陈令安原以为今日当要安抚番陶幼金,谁曾想她对此绝口不提,陈令安抿唇沉默了瞬。

“去唤憬哥儿,让他来给舅母、姐姐行礼。”她与宝珍道。

不多久赵憬人来了殿中,一年多不见,纵然陈玉心知肚明这是她的弟弟睿哥儿,但她只是躬身万福道:“三皇子。”

陈令安心中一梗,那边赵憬看着一母同胞长大的长姐,微微侧开了身子,并未受下她的礼。

赵憬只待了会儿便退下。

原陈令安当希望他做个富贵闲人,然而哥儿便就是赵邺的孩子,骨子里的天性是抹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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