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的代价(4 / 5)
么硬的玩意啊!?”
安托依旧保持着举手的状态,“因为这个需要处理一下才好吃……我家里还有萨拉米,可以和棍面包一起吃。”他故意做出被吓到的表情,蹲下来,微笑着对那个小女孩说,“不要伤害我,到我家里去吧,我可以在那里给你弄点东西吃。”
那个笑容几乎和伊格认知里的没什么差别,只是看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安托抱着买来的东西走在前,小女孩在后,他们步行了快半小时,还是没到安托的家。小女孩硬咬牙在他身后走着,但光着的脚早就被尖利的麦草杆扎伤好几处。安托一言不发转身把她抱起来,把她拿刀的那只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样有没有放心一些?”他轻快地问到。而那位小小的狼人扔掉她捡来的水果刀,把脸埋在安托的脖颈里悄悄流泪。
“恩?哪里疼吗?怎么忽然开始流眼泪?”
小女孩摇摇头,这下把眼泪鼻涕都蹭到安托的衣领上。
“和族群走散了是吧?没事的,哥哥有特殊方法可以帮你找到……”安托话音未落,小女孩突然开始大哭,孩子特有的用尽全身力气的哭法,哭着说些根本听不出来内容的话。
安托轻轻勾起嘴角,他不讨厌从孩子身上获得的感觉,他们就算悲伤,时常也是纯粹的积极的反馈,安托轻声哄着小女孩,抱着他回到了家。
彼时魔法师对照顾他人一事还不算熟练,给小女孩拔掉脚上的刺之后,这个孩子忽然变成了狼的模样——因为年幼倒像一只幼犬,在房间里四处乱窜,安托好不容易逮到她,只能先抓进浴室洗澡。
给幼犬洗澡倒是给比孩子洗澡轻松一些,因为她年纪还小,狼形态的大小还不如一个小板凳,好拿捏一些。
伊格不由得想起被安救助的时候,稍稍有些脸红,其实大多数事情他都不太记得,但能才想到必定十分不堪。伊格蹲在地上,把发烫的脸埋在手掌里,虽然这个“幽灵状态”不应该感到发热才对。
没有能给小女孩穿的衣服,安托只能把自己衬衫给她套上,好在安托本身也不太高,那个衬衫长度到脚腕,不至于拖到地上被孩子踩到。袖子的部分卷起来之后加缝几针,肩膀处叠了两次用燕尾夹固定。
他按照约定的,给小女孩展示了硬邦邦的棍面包的吃法。两个番茄加上半个洋葱半个青柠,挑了几根香草,全都切碎做成莎莎酱,因为感觉到她不喜欢吃辣,所以干脆去掉了青辣椒这一选项。
萨拉米在平底锅里煎香,法棍切片后抹一层黄油撒些芝士碎,控制好的火焰魔法把芝士和黄油烤到融化,然后把萨拉米香肠叠上去,最后上面搭上莎莎酱。
小女孩看得眼睛发直,非常迅速地解决一盘里六个,举着盘子递到安托眼前,“还要!”她大声宣布自己的愿望。
不过愿望被驳回,“不能再吃了,会肚子疼。”安托收回盘子,好在她喜欢,这玩意可以说是安托唯一会做的东西,如果不合她口味的话安托只能带她去城里吃点什么,没什么损失,就是路途有点远。
安托和这只幼犬度过了一个平静地夜晚,凌晨,安托感觉有什么毛茸茸都东西挤到自己怀里,小女孩变成狼型靠在他胸口睡着了。
真是过于和平的日子,仿佛没存在过十几年前世界范围的战争,也没有任何“战争的天才”在四处流窜苟且偷生。自己也像是个普通的正常的生物一样,享受着悠然的时光,像是不曾刻意忽略某些紧随其后的罪恶感。
和这位不知名的孩子的故事并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温馨结局。
安托通过探知魔法找到了她的族群,而领头的年迈狼人正是曾经前线的下层贵族之一,他的部队在安托的战斗中被波及,无法重整,只得退回后方,后来又整编进安托指挥的部队中……正是那支被恶魔渗透的军队。
安托在狼人们的警惕之下离开了他们的领地,连孩子母亲的道谢都在警戒之下显得充满疑问。
几年前,他第一次接收到所谓“共情”一事之后,顶着想要撕碎自己躯体的愧疚和罪恶感问出的那句话,如今依旧盘旋在安托脑海里,“为什么不能早点察觉呢?”
而这也只是个小小的插曲,是一件正事前的小波折,几天后,那件正事来到之时,映入伊格眼中的时间流也不同于之前时有小小的跳跃,平缓地推进一分一秒,是黎尔,还有已经长大的艾耶。
“没想到真的是你,狼人和其他魔物都传开了,说逃脱的恶魔出现在附近……估计城镇里没几天就要开始猎巫了吧。”黎尔丝毫没有拘谨,像是常来这间屋子一样,非常自觉地给自己倒麦茶,还搜出一小盒黄油饼干,上面小沙粒一样的晶糖。“我都没想过你还喜欢吃这种东西……”黎尔一口吃下一个。
“给一个暂住了两天的客人买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吃就走了。”安拿起一块,没有送到嘴里,只是盯着上面的糖粒看了许久,放到茶碟上。“已经度过若年期了?”安托指向艾耶。
黎尔表情复杂地喝茶试图掩盖自己的窘迫,“总算结束若年期,已经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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