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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答案的问题(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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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商的过程,但伊格也能想象到,安托除了武力威胁,似乎没有其他的协商办法。

“他们有一个条件,就是我在用这座屋子的时候,最好可以随手照顾一个人鱼。”安带着伊格走进主屋,主屋很大,两人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门前,伊格跟着安穿过禁闭的房门。

但穿过之后,伊格立刻退回门外。

他实在是不愿再看见门内的景象,令人生理性的恶心,就算是在飞龙的地狱里挣扎了两年,伊格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但安还在里面,伊格忍着反胃重新回到房间里,安站在一边,眼中波澜不惊,但伊格敏锐地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让我介绍一下我的房东,人鱼先生,但是,抱歉,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安抬头朝伊格温柔的笑着,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却有溢出黑泥一样的目光。

伊格环顾这个房间,四处都能发现这位房东的生活痕迹。

墙上有这位房东先生曾经的照片,看起来是个摇滚乐队,所有人画着七扭八歪的妆,梳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另一边桌子上堆着一摞笔记,最上方的本子就用人鱼的语言写了他的名字。

看起来这位先生在脱离摇滚乐之后做起了会计,这对于脑子基本不太够用、生平兴趣只在吃和唱歌的人鱼来说是个难度不小的行业,但他可能做得不错,因为那一摞里有一本厚的笔记,在书脊上用通用语写着一个北半球国家的港口名,后面还有年限。

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也是个努力工作的人,或许这小小的格尔塔岛曾经也要仰仗他运转。

但他现在躺在主卧的水坑里——人鱼在陆地上的床——几乎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可他还活着。

“他患了一种对人鱼来说的不治之症,会让人鱼的腮丝硬化,骨骼也会增生结块,人鱼在水下没办法保持呼吸,只能一直生活在陆地上,但人鱼的皮肤很脆弱,陆地上的重力和干燥会让他们皮肤开裂,溃烂,”安蹲下去抚摸人鱼的额头,但他的手还是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只能穿过去,又收回来。“如果能稍微照顾得好一些,也不会……”

门外有响声,是安托。

他缓缓推开房门,走进来看了一眼他的房东。那个人鱼拼命抻着腐烂的声带发出不成串的语言,安托听了很久,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到床头,拧了一个开关。

人鱼的床——那滩浅水坑里的水开始被放掉,些微都水流冲刷着人鱼体表的腐肉,生生把它们扯断带到下水口。

伊格看不下去了,想要制止安托,而安托脸色毫无波动地定了另一个开关,水坑里入水口开始放水,直连的海水打在人鱼身上,他张着嘴似乎是在叫喊,但是只有像吹起破损的小号那样,只剩一阵风箱一样的声音。

伊格完全忘了自己的状态,他顶着心里翻涌的恐惧冲上去阻止他,但是手却穿过了安托。

啊,这里已经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对世界造成干涉了。

“安……没有什么办法吗?”伊格焦急地问到,那个苦命人鱼的喊声虽然微弱,但似乎像是扎进伊格的耳朵里一样。

“对不起……”安回避了视线,抱住自己的肩膀缩在一边。伊格这时发现,他的对不起,并不是给自己的回答。

水放完了,浅水坑里重新灌满了水,没有之前那样黏糊泛黄,但里面的人鱼状况却更加糟糕,流水冲走了他的一些腐肉,但也让他本来有些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

安托蹲在一旁看了很久,他伸出手指,抬起一片人鱼即将脱落的鳞,然后就那样把那片鳞掀开。“好像快掉了,我帮你拔下来。”安托说。然后把那篇被掀掉的害粘着点血肉的鳞扔进垃圾桶。

这时伊格发觉,安托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曾经圣火牢造成的烧伤,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无论如何治疗也会留下伤痕,魔物会好一些,但也不至于毫发无损,特别是已经烧剩骨头的手指也完好无损。

“那是……和红龙结缔契约时获得的恢复力?”伊格背对着安问道。

“……”安颤抖着摇头,“不是,我一直都有那样的自愈能力。”

伊格还想问些什么,但安托对着人鱼开始说话。

“这里疼吗?”他摸着一块创面。

“为什么还不好?”

“我用了治愈魔法,现在还是不行吗?”

“该怎么样才会好起来?”

明明是些普通的问候,落在伊格耳中却毛骨悚然,没有关心,只有好奇和疑问,伊格终于明白为什么人鱼腐烂着躺在这里,因为安托一直在用治愈魔法试图治疗他脆弱的皮肤,患病的人鱼无法承受这样大魔力的输出,愈合的表面,肌肉与血管坏死重复不断。

但安托并不在乎,这对他来说只是每天的工作,换水、治愈、观察状况,仅此而已,他没想过去了解面前这位病重的人,也丝毫不在乎是否要减轻他的痛苦。

人鱼开始重复一句话,一句并不标准的通用语,伊格辨别了很久,可以稍微听出来是“杀了我”。

安托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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