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不会破碎只会消磨(2 / 3)
德坦白的,安支开亚沙德确实是为了让伊格顺利离开,但也是为了让亚沙德跟他去他曾经在学校内的住所,他的房子藏在学校空间魔法的夹缝里,二百年来没人能发现,学校内盯着亚沙德那座招风高楼的其他势力不少,在安的地盘就能更隐蔽地和亚沙德自己的势力沟通——
但……
安摇摇头,没关系的,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一切都会解决。
安轻车熟路绕开监控用的猫头鹰型使魔,在一栋楼下的草丛里翻找了一会儿,这里的草比以前高了不少,但他记得准,摸到一块硬硬的石板埋在土下,他抽出一次性魔杖,点了两下那块石板,石板上课下的识别传送起效了,他瞬间传送进了房间内。
房间保持着安毕业时的样子,两个世纪过去了,对于魔法学校、魔物……也只是个稍微有点长的周期罢了。但对人类来说……就算是对安来说,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物是人非。桌上还有毕业时他们那一届的照片,但上面没有安,他以前向来不参与这种纪念式的集体活动活动,现在想来,还是不少遗憾,因为照片上的人在大战的时候基本都失去了生命,活下来的少数也在病痛和后续零碎的局部战争中早逝。安抹了把鼻血,传送到学校的空间结界夹缝里让他承受了几倍于校园内的伤害,疼痛让他现在能清楚地感受到右侧身体里肺和肾脏的轮廓。
不是说肾没有痛觉吗——这是安昏过去之前疑惑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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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从疼痛和酸麻中清醒,睁眼发现又是不熟悉的地方,一座纯白又冰冷的建筑,危机感迅速顺着脊柱扩散开,疼得他感觉内脏发麻。他使劲摇头,想把那些肮脏的回忆暂时压下去,但这些扎根的东西不想放过他,那股熟悉的情欲和饥渴重新爬上他的前额。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尖利的指甲刺进皮肉。不想了,不要再来一次了,求求你放过我……他咬着牙,用力把头撞在地上,以求清醒。
“别磕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求什么。”清脆的女声在他头上响起,一根灼热细长的尾巴抵在他已经流血的额头上。
“又见面了,上次见我时躲在仓库,这次见时我跪下磕头,可以可以,进步不小嘛。”变成人形出现的达斯利塔斯丝毫不掩盖自己话语里的阴阳怪气。
也不怪红龙小姐阴阳怪气,她安心追剧没几天,就被脑内警报通知说她的契约者又要死了,她赶紧跑过来却发现是安托给她下了套,让她仅有一次地把警报的对象连接到伊格而不是她的契约者身上。
思来想去是什么时候的圈套,发现是上一次的蛋糕有问题。
达斯利塔斯浮在伊格面前,双腿交叠呈一个放松的坐姿,细长的龙尾还托着着伊格的下巴。她仔细端详了一阵确定,这小狗绝对是安托喜欢的类型,就这种脆弱锋利又危险,还有一双温柔但疯狂的眼睛,啧啧啧,本以为安托未来一百年也就这样无血无泪的度过了。结果这小狗把她的契约者迷的团团转,让这个只想靠武力不愿玩战术的人二百年来头一次处心积虑地做了一个圈套。
见着伊格眼神迷茫,吐槽过自己的契约者之后心情莫名变好,所以不再阴阳怪气的达斯利塔斯指着自己人身形态时头上的龙角,“是我,红龙,因为安托的示意过来保证你还有气,不用谢。”
伊格不知道怎么,忽然觉得好像身上轻快了很多,手铐也没那么沉重了,身上一直酥麻的敏感带也骤然放松。红龙落在地上,拽起伊格的手铐,手指轻轻一点,并在一起的厚重枷锁轰然落地,只剩下两个依然箍在手腕上的铁环,紧紧贴在皮肉上。
但……他的双手可以活动了。
解放了……吗?
达斯利塔斯看伊格马上就要误会自己的诅咒已经解除了,跟他解释,“别高兴太早,不是手铐解除了,只是用我的权限覆盖掉了锁住双手的部分,但总归是会让其他诅咒融入身体里……所以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别怪我,怪安托去,这个傻逼魔术师,非要让你拿剑,所以我觉得双手还是放松比较方便。”
伊格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红龙在说什么东西,但他还是确定了,自己一时冲动跑出来其实是在魔法师的刻意安排之下,恐怕自己今天不因为这件事情离开,安也会安排什么其他事情让他独身到这里来。
他环视着这座纯白的建筑,穹顶上流淌的水银缓慢变换着形态,看起来是一些传说中的片段,大厅内完全相同的柱子整齐排列,一眼望去看不到两侧的墙壁,柱子最终在漆黑的视觉尽头消失。
“这到底是哪里?什么拿剑?”伊格故作镇定地问。
“这里是神庙啊,你应该听到过,”红龙悠哉地在前面走着,示意伊格跟上她,“拿剑那当然是,去拿圣剑纳西艾尔啦,就那个救世的信物。”
……什么救世的信物?什么圣剑?什么神庙?伊格还是搞不清楚红龙在说什么,但他有种诡异的预感。
这种预感很快就应验了,他们已经走到了圣剑面前。那把剑半个剑身插在石台里,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像一把地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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