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痛苦可以轻易结束(1 / 4)
伊格感觉自己从漫长的痛苦中醒来,而醒来也要经历漫长的痛苦,等他最后睁开眼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他手上打着吊瓶,那吊瓶和四五个吊瓶连在一起,几个瓶子里的药品的颜色看起来十分不妙,但混合之后却变成透蓝色的液体。
狼人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窘迫让他把身子都蜷缩在被子里,或许是昨天闹了好一阵,狼人现在身体发虚,喉咙像是破了一样有种撕裂的疼痛,腿和背部也疼得不行,但身上时干爽温暖的,看来安帮他清洗过……这让狼人又缩得紧了一点。
他推着挂药瓶的点滴杆站起身,想去倒房间另一侧的茶水,这时门被推开,吓得伊格慌不择路只能原地蹲下。一个留着黑色打卷长发男子翻着书走了进来,并不好奇他的姿势,只抬了一下眉毛,合上书向伊格微微鞠躬,他看起来彬彬有礼,背挺得很直,身形修长,穿着黑色的西装礼服,黑色打卷的长发被绒缎束了一个马尾搭在肩上。伊格反应很快,他看到吸血鬼手里的书应该是人类魔术师通用语写成的关于飞龙社群的什么东西。
“中午好,您终于醒了,狼人先生。我叫亚沙德,受安托老师吩咐来看看您的情况,他在解决你们访客身份的问题,暂时不在这里。另外,想必您不是狼人和吸血鬼宿敌论的支持者,那我们就跳过彼此表达敌意的环节吧。”
伊格在眼神和他撞上的一瞬间,猛然觉得在这个吸血鬼面前感到无地自容。他知道这就是安的朋友,本来应该在经历过龙(德拉贡)和邪神远亲克拉肯之后就不应该再有任何自卑感,但这个吸血鬼不一样,他不是种族来说就高高在上的神话生物,据安透露的信息,也不是地位上高不可攀的存在。但越是这样,伊格越是感到自己无地自容。吸血鬼的衣服和安的校服有一脉相承的设计和装饰,此时吸血鬼手边的衣帽架上,安的斗篷和吸血鬼的外衣并列搭在一起,吸血鬼的端正的面容和优雅从容的气质更是让伊格不得不想象他和安站在一起的场景。
而不是伊格这样,他佝偻着身子,疼痛和无时无刻不酝酿在他身体里的情欲让他不能直起腰,他时时刻刻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这里发情,他眼睛哭肿了,带着明显的泪痕,身上还有淫刑留下的伤疤,手腕上还有巨大的笨重的丑陋的手枷,还有尾巴……尾巴让他的裤子不能待在腰上,只是勉强靠臀部的曲线挂住,这总是让他觉得很羞耻。他手足无措,别过脸去避开吸血鬼打量的眼神,缩紧肩膀,尽量让自己能够看起来存在感稀薄一点,但是他太高了,无论怎样缩小,都还是屋子里最大的生物。
亚沙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狼人他第一次见到,那股怯懦和其他见到吸血鬼的狼人完全不一样,确实是被损坏了本源的状态。因为吸血鬼和狼人的本源魔力属于天生有冲撞的类型,互相见面的时候一定会引起某些气场上的对抗——当然,这里亚沙德八卦一点地说,也包括性气场上的碰撞,就是人类常说的性张力很强,初次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的并不在少数,所以凑成一对的还不少——总之,两个种族只要见面,就一定是气氛紧张的状态,两边都会提起精神来面对彼此,但亚沙德没有在面前这位狼人身上感到任何类似的对抗感,看来对方也没有。
“先请坐,伊格先生,持续伤害还在起效,我建议您不要走动。”亚沙德伸手,示意了一下沙发,但是伊格并没有坐过去,他依旧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背后的落地窗里投进了阳光照在他脚边,狼人仿佛感觉到烫一样,缩起了脚趾。他脸色苍白,直到亚沙德提醒,才体会到这个持续伤害,他明显感觉好像有一丝线从他背后抽出,像是拆毁一条毛线围巾一样,生命力缓缓流失,把疼痛和不适均匀的散布在他身上的每一寸。看来是这个吊瓶里的液体在维持着流失速度。这种程度的结界他本来很容易就能感觉到,但现在他察觉不到,他只是想出来确认安在哪里,但现在安哪里都不在,这令伊格感觉恐慌。“他不会不要我的,他只是去办点事”狼人开始安慰自己,但不安和心中的冰冷仍然占据了上风。
他不能忽略亚沙德和安托那种亲密的关系,不然这间明显是亚沙德寝室的地方他不会住进来。而亚沙德虽然只跟他说过两句话,但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伊格虽然被毁的差不多了,但他依旧是那个任过情报分析工作的敏锐狼人,他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和自己还有安之间这样几乎是刻意捆绑和单方面找麻烦不一样……他们是朋友,亚沙德是个住在这样装修典雅甚至富丽堂皇的学院宿舍的人物,而他对面的自己是个连裤子都提不上的性奴隶。
伊格咬住了口腔内侧,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已经和安交换了誓言了……安昨天也说过自己属于他,没关系的,没问题的。就算只有一时也好,只要安这样说,他就能放心一点。
亚沙德看出了伊格的慌张和手足无措,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安托老师吩咐我让您喝点茶水,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已经泡好了。”亚沙德走到茶几旁,姿势优雅标准地给伊格倒了一杯,但茶的药草味里飘出来的另一丝味道却让亚沙德皱眉。他递到伊格手里,狼人道了声谢,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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