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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碎心的老祖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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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太后对嬴驷及嬴稷千叮万嘱,叫他们没事别去打扰嬴政和儿子,有什麽事要找人还得先知会一声,可别火急火燎地跑去人宫里。自然,嬴稷和嬴驷是左耳进右耳出,没觉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先不说他们三个都是老秦王,即使嬴政称帝了,他们也是他曾祖父和曾曾祖。通报什麽的太麻烦了,况且他们还忙着玩乐,也没那闲情逸致去管教後辈吧,偶尔串串门子就不错了。

不过近几天,嬴稷带着儿子女儿和孙子孙女组团去游玩,返程途中他想起这里离咸阳宫更近,决定先拜访嬴政他们,再回章台宫。几个孙子女也常吵着嬴稷要去见始皇帝本尊,亲眼看看宣太后口中惊为天人的陛下,长得什麽神仙样子。

距离上回秦皇父子来章台宫蹭饭,过了好几个月。那次一同吃顿饭,寒暄叙旧一下他们就走了,不过宣太后很高兴,叫他们下次再过来吃饭。当时小辈们在外闲逛,还来不及回宫拜见始皇帝。敢情嬴政不知何时才会带着扶苏再来访,择日不如撞日,他们路程近,就绕去咸阳宫吧。

嬴稷带着儿女热闹的进宫了,转了一圈没见着人,便让儿女在外头等,他一个人去叫嬴政。嬴稷边走边喊,只听见自己的回音,还是没瞧见人影。会不会是两人刚好出去了?嬴稷走到通往大殿的回廊,才听见一些声响。

「父皇,疼......」

少年的声音微弱地从大殿传来,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哭声。

嬴稷一听,难不成扶苏是被嬴政责罚了?他在外面吼了这麽久没人听见,原来是里面在教训孩子。上次看他玄孙挺乖,父子来章台宫时感情也挺好阿,是不是事奉父亲不周被惩戒了?他向嬴政提过,就说要找人来帮忙做些琐碎杂事,无奈嬴政不放行。这下可好,孙儿在打小孙儿罗。

这一大家子要是还活着,嬴稷才没有闲暇管这麽多,转头一想他们都作古了,有什麽事好气愤的,日子不还得照过吗。当过最久的秦王,在位五十六年资历的昭襄王,此时想劝戒管教後辈的责任感让他不作多想,便冲进去。

嬴稷後悔得不得了,顿时庆幸自己做鬼了,否则撞见这惊天动地的一幕,他不是被吓死就是给气死!

嬴政站於案台後方,扶苏上半身趴在桌上,双腿背对着嬴政的身体。扶苏不敢哭出声来,压抑的啜泣逐渐成了小声的呜咽。扶苏双手被反绑在背後,嬴政一手压着他,一手抓紧他的肩膀,不断耸动的只有身体,甚至双腿紧贴着彼此......

撞击的闷重声响一下接着一下地回荡着,压盖过扶苏细微的求饶。

嬴稷还隔着远,正想上前喝止,却惊觉嬴政手里没拿戒尺或藤条,那他是用什麽物事在责打儿子?惊愕地意会过来,嬴稷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幸好他们至少衣冠楚楚,不然的话他要瞎了!不过,仔细一看小孙儿好像......是被嬴政的衣袍给挡得严严实实。

嬴政知道他来了,却不挡人也不叫人,只是慵懒地抬眼睨了他 一下,不间断酣战地难分难舍。

嬴稷抹了一把老脸,既愤又恼地往外走了。那小子嬴政不知哪里来的能力,明明人在殿上,他的声音却从昭襄王脑海里传出来,有恃无恐的说:「曾祖父慢走,有失相送,政择日携儿拜会。」

嬴稷忿忿地想,苍天阿,拜托你们别来了!

他儿女见嬴稷高高兴兴进去,气冲冲地出来,还以为发生什麽事情了,吱吱喳喳地围着他关切:「父王何怒?」

嬴稷差点以为他们在叫自己「父皇」,现在听这称谓会折寿!他不耐地摆手说:「没人在,走了!都回去!」

宣太后跟惠文王正在吃茶用点心,见到嬴稷回来便招呼他过来坐。只见嬴稷脸色难看,青一阵白一阵,既像要大发雷霆,却又闭口不说。

嬴驷很久没见过儿子这样生气了,随口一问:「又跟别的皇帝吵架啦,还吵输了?」

嬴稷跟其他後世帝王扯东扯西时,难免会骄傲一下,他可是大秦在位最久的秦王,也称得上是横跨古今在位最长的君主之一,比他撑更久的只有清朝那两个,但他们都没来地府,因此他就称王称霸,连刘彻都得排他後面。不过刘彻和他不对盘,老喜欢怼他,还总是嘲讽他根本不算皇帝,只是个王。大权在握的嬴稷哪里能忍,先就自己明摆着的战绩怼回去,再搬出嬴政响当当的名号来加强气势。

「要不是我曾孙,你们这些竖子一个都当不成皇帝!」

嬴稷往往很有底气,嗓门也大,但今日之事太过惊吓,他有些不想再搬嬴政的名字出来显摆了。

嬴驷以为自己说中了,还火上浇油:「这不没什麽的吗,咱们家还有嬴政阿,千古以来第一个皇帝,其他後生小辈差得远咧。」

嬴稷觉得头很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别提他了!」

「他哪里惹你了?你不是向来很骄傲这个曾孙的吗?」他们老秦人哪个不骄傲有嬴政的出现?

嬴稷正想告诉他们实情,又觉得荒唐得难以启齿,没想到宣太后慢悠悠地说了:「撞见人家好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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