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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回家 |找到老婆一起回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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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皮肉被树枝划了些印子,出了点血。之前他摔了一跤,有些倒霉,也有些幸运,至少他凭借那一跤找到了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

身上很冷,席林团了团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他的上半身弓起,牢牢护着手腕上的东西——一块花钟表,还是陆曜今早亲手戴在他手腕上的。

外面的树叶被雨水打地噼里啪啦,听起来有些吓人,席林顺着摇晃的树枝往上看,深沉的夜空时不时划过电闪雷鸣,像是一个要吃人的巨兽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席林索性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膝盖里。

他努力使自己忽略外面的恶劣天气,也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钟表转动的声音,在此刻居然清晰无比。

滴答滴答...

席林纷乱的思绪仿佛也随着那微弱却又存在感极强的声音,陷入了更深沉的幻觉中。

"妈妈。"像是陷入了每日的梦境,这一次,席林也想起了他的母亲。

记得第一次被人抛弃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雨的夜晚。

他被席东天扔到了一个福利院的门口,五岁的他,还记得那块斑驳的招牌,和出来查看的工作人员的脸。

他躲到了一个滴水的塑料棚下,看见工作人员疑惑地关上了门,然后抱着膝盖乖乖坐在地上。

他是有家的,他和那些福利院的小孩是不同的,他要等人来接他。

后来,果然是妈妈找到了他,把他抱回了家。

那一晚,席林睡在温暖干燥的被窝里,不知道外面的爸爸妈妈在争吵些什么,又在妥协些什么。

他只知道,几个月后,他的妈妈怀孕了。

白嫩的小手放在妈妈微微鼓起的肚皮上,席林乖巧地抬头望着那双温柔的眼眸。

"是弟弟。"妈妈摸着他的头说。

那时候的席林尚且单纯,不懂自己和弟弟的不同,他只记得自己很开心,因为他要当哥哥了。

但是某一天,妈妈突然流产了,医生把成型的弟弟从妈妈肚子里拿了出来。

席林很难过,他想弟弟出生,也想妈妈健康。

席东天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指着席林的鼻子骂:"都是当初生你这个怪胎害得。"

是这样吗?

席林让自己趴到病床上,他看见昏睡的妈妈,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眉心的皱痕。

"妈妈,我是不是一个坏小孩..."

"是不是没有我,弟弟就能够出生了?"

这些记忆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席林就是记得清清楚楚。

消毒水的味道,晃眼的白灯,病床上的妈妈,还有他的弟弟——血红的一滩肉,依稀能辨别婴孩的模样。

一点一滴,横亘在记忆中无法被忘记。

从此之后,就像藤蔓长出了毒果,他稚嫩的心脏被一圈一圈缠上了各种各样的枷锁。

席林把头埋进掌心,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他觉得自己活的真是失败,十多年的记忆中,竟然只记得悲伤和痛苦。

忽然,席林想起了陆曜。

他想起那一天,天气正好,陆曜带他去兜风。他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在那一天选择做女生,他去了日料店,看见了美丽的热带鱼,他喝醉了,在陆曜怀里打滚,他们去了拍卖会,陆曜送给他一束鲜艳的玫瑰,里面藏着一块会开花的手表。

他在地上停车场和陆曜抵死缠绵,一起躺在粗粝冰冷的地方,抬头看天顶上面并不存在的星星。

放纵,快乐,炙热,自由。

原来,和陆曜相处的记忆是那么的快乐。

"陆曜,"席林唇边露出了笑容,手指却紧紧捂住眼睛。

"我好想你。"

陆曜,陆曜,陆曜...席林在心中反复呢喃这两个字。

像是回应他的呼唤一样,席林仿佛真的听见了陆曜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席林——席林——席林——"

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凄厉雨夜显得如此的渺小,但对于洞穴里的席林来说,却是如此的深刻,仿佛一柄利剑,直直劈开夜空,掀起骤雨,直直插进了他的心里。

席林忽然不害怕了,他拖着冰凉麻木的腿,一深一浅从洞里冲了出去,电光横闪,席林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大声回应:"陆曜——我在这里!"

他的嗓子破了音,像破风箱,难听得很,席林却露出来了从未有过的最开心的笑容。

他摔倒在了地上,又爬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扒开挡路的树枝,他不害怕被闪电劈死了,被劈死也无所谓,只要他能看见陆曜!

陆曜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在雨中奔跑太久,体力已经不支,他看着黑黢黢的树林仿佛出现了幻觉,不然他为什么听见了席林的声音?

"是我听错了吗?"他目光如炬,眼中带着疯狂的期待看向了旁边的死党。

段焯凝神静听了一会,肯定地点了点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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