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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子承母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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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子承母业by梨淘淘

“娘,您可还好?”

没有祭品,连个像样的灵位也没有,只有一块边角磨得圆润的木牌立在墙角,陈旧的墨迹工整地书写着“先母苏氏之位”。可梁越仍是恭敬地对着牌位叩拜,以一根点燃的细枝代替香烛插在牌位前。

“娘,儿子还是老样子。”

梁越跪在母亲的牌位前,就好像母亲还在世那般与她闲话家常,神色沉静,语气平淡,看不出悲喜。

“还是困在这处,还是……”,梁越顿了顿,神色终于有了些波澜,笑了,却是冷冽的自嘲,“还是伺候同一班阉人。”

说完了这些,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他不求先母在天之灵保佑,母亲在世时就已坎坷困苦,更别麻烦一缕虚无缥缈的鬼魂做什么了。

梁越生母苏挽星本是先帝妃嫔,书香门第的乖巧女儿,眉目含情,顾盼生姿,加上一副柔情似水的性子,一入宫就得了圣宠,短短两年位份就晋了三次,刚至嫔位又有了身孕,先帝大喜,已合宫上下传了口谕,要封她为妃。可就在这个当口,风云骤变,先帝突然下令将其幽禁宫内,寸步不得外出,母族上下也都下了狱。月余后,苏挽星被废妃位,贬为庶人,迁居北三所,苏氏一族尽数流放。

世事无常,不过月余,苏挽星从云端跌落泥沼,从椒房宠妃到冷宫罪妇,这般变故与凌迟处死相比也无二般。

可苏挽星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还生下了梁越,可已沦为庶人的她剩下的孩子自然也是野种。先帝早逝,并未留下子嗣,也无人想起这颗冷宫里生出的杂草。

兄终弟及,自古就有先例。吴王势大,众臣推举下理所应当登上九五至尊。一朝天子一朝臣,所谓先帝血脉,也就不值一提,不过就是冷宫中又多了个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灭的游魂野鬼罢了。

北三所是这偌大皇城内最破败的一角,皇城内所有人都刻意不去提及,听到了也像是脏了耳朵一般。历代来所有被贬为庶人的嫔妃都迁居此处,活人一旦进了北三所,就只能横着出来。苏挽星也不例外,随着她进宫的奶妈丫鬟都已被仗杀,她只能在仓促间收拾一切方便携带的物件儿,没多久就被推搡着押往北三所,被投入一处破落的小院中。

梁越便是在这里出生,且从未踏出去过,他从未见过高墙之外的世间,从小到大也只见过把他艰难拉扯长大的母亲和时不时送饭的太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梁越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不仅乖巧可爱,还聪敏过人,刚刚能走好路就随着母亲打扫院落,有模有样地为母亲捶腿揉肩,连母亲随口说出的诗文,过了几日竟能流利背出。

两个人的小日子清苦却甘甜,苏挽星虽容颜见老,可梁越渐渐长成了眉目清秀的少年郎,虽困于囹圄中,却一点没耽误他生成了个舒朗自在的好性子,能将母亲一切愁容消融化解;虽年纪小却也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从修补瓦房到生火烧柴都不在话下。可岁月静好的假象就在他十五岁生辰那日土崩瓦解。

十五岁的生辰这日,苏挽星还是一如平日里的温婉和美,可梁越却察觉有异,追在身后问母亲是不是有喜事,见母亲笑而不语,就大着胆子抱着撒娇求问,苏挽星被梁越逗的哈哈大笑,拿出藏好的小布包交给他。

梁越一大开,怔住了。布包内是一方新砚台、一个墨条、一只毛笔和几张新纸。他从来都是用手指蘸水或者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有一支母亲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旧毛笔,也舍不得用,偶尔掉了几根毛,还心疼的不行,而砚台这东西只是听母亲口中说过,却从未亲眼见过。梁越喜出望外,那日什么也不想着做了,就抱着砚台笔墨反复地看,连他手指摸过的地方也要再用衣袖抹干净,就连睡觉也紧紧抱着自己的宝贝不撒手。

许是白日里过于兴奋了,夜里也睡得不踏实,睡到一半梁越起身放尿,却发现母亲不在身旁,到了院子里竟发现平日里紧锁的大门开了个缝。他跨出了十五年人生以来的第一步,不同于破旧的小院,门外是深夜里肃穆层叠的宫墙,似是翻滚怒吼的深渊黑浪,要将小小少年吞没压扁。

恐惧汹涌袭来,梁越心口沉得很,只想快些寻到母亲,他见到不远处的矮房里灯还亮着,偶尔有一两生细碎的笑声,那笑声听得瘆人。

梁越走进,透过窗纸破洞看进去,而这一眼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矮房榻上是三个脱的精光的太监,塌上有一位同样赤裸的妇人,大张双腿,露着秘穴,身下的一个太监埋头舔舐中;目光上移更加淫荡不堪,一个太监跨坐在妇人肚子上,夫人捧着双乳,将太监残缺的性器纳入肉软的肉缝中摩擦,另一个太监靠坐在一边,两只脚踩在妇人两侧脸颊上,而两只脚趾夹着伸出来的舌头,嬉笑间亵玩着。

眼前的一切像地狱里伸出来一双血淋淋的手,将梁越开膛破肚,直捣心房,扯出他的心,摔打在地上,又一脚踩得稀烂,连给他一点铺垫和缓冲的间隙都不肯留。

“娘!”

梁越彻底疯癫,他脱口而出,疯了一样冲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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