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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的是这个小唐,谢继泽看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问道:“少傅什么时候出去的?”
小唐道:“少傅……少傅是今儿一早出去的。”
“是么?在这儿不说实话,王福,把他送去慎刑司——”
“太子殿下饶命!”小唐砰砰地连磕了几个头,“奴才说,奴才说,少傅是昨天晚上被昭阳殿的乐公公带走的。”
王福道:“你这奴才又撒谎,陆少傅昨夜根本没出东宫的门。”
“奴才也不清楚,乐公公送来东西后,让奴才们都退下了,并嘱咐不许进正房,等少傅叫了再来伺候。”小乐子道,“奴才不敢撒谎!请太子殿下明查啊!”
房里的莲花都开得正好,谢继泽无心再听,去了昭阳殿。他的时间掐得刚好,谢凤悯刚拿起第一本奏折。
“儿臣参见皇叔。”
“怎么这么早来了,没用早膳?”
“用过了,”谢继泽转了转眼睛,“少……他呢?”
谢凤悯看了一眼,众人都退下了。
“还没醒。”谢凤悯道,“你想说什么?”
谢继泽撩开衣摆,跪在他跟前:“皇叔,儿臣是真心喜欢少傅的。”
谢凤悯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奏折扔到他面前:“那你说说,你打算纳他做太子嫔,还是直接娶他当太子妃?”
谢继泽毫不犹豫道:“儿臣想娶少傅为正妻。”
“以后不准备要三宫六院了?”
谢继泽摇摇头:“三宫六院,要辜负多少女子?若三宫六院这么好,皇叔后宫怎么也才这么几个人?”
谢凤悯问:“那你的皇位将来要让谁继承?”
谢继泽道:“少傅他……”
“他生不出来,李慎瞧过脉了。”
谢继泽愣了愣,又道:“继涵和继洛是皇叔的儿子,大渊的近宗血脉。即使他们俩不行,子嗣里也有可用的。若实在不行,皇室宗亲里总能挑出来好的。”
“你想得还真长远。”
连继位都想到了,看来是想过许多次了。
谢继泽道:“儿臣想,若不是继涵和继洛,血脉终究远了些。不过皇叔年富力强,将来一定会再有皇子的。”
谢凤悯闻言,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弧度。他父皇有十几个儿子,先帝最长他最幼。除了先帝和他两个登上皇位的,其他兄弟贬的贬,杀的杀,的确没有留下来的。谢继泽到底是皇兄的儿子,性子同他一模一样。
“那你母后呢,这件事情一旦被她知道,陆常青死无葬身之地。”
谢继泽睁大眼睛,突然失了言语。谢凤悯站起来,又道:“就算前朝有先例,大渊可从未有过男妻。何况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还有,就算你想娶,他肯嫁吗?他和你表兄可要好得很。”
“儿臣,儿臣……”
谢凤悯拍拍他的肩膀:“朕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谢继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忽然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谢凤悯又道:“把你那些个荒唐的念头都埋起来。朕给你这个机会,因为你是皇兄唯一的子嗣,而不是别的。朕答应过皇兄,日后好好把皇位交到你手上。但——这事情要隐秘些,别漏了端倪。”
谢继泽垂下头:“儿臣知道了。”
“另外,赵五那边先别出手。”
赵五染上了五石散,又离开了赵家,现下活得如乞丐一般。到底是个嫡子,赵时序说不定还会有些怜悯之心。
月圆之夜过后,谢继泽来的次数越来越多,看向他的眼神哪怕抑制过,也越来越热切。
陆昔矣心里不太舒服,猜想谢继泽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皇帝似乎是帮他遮掩着的,不然没必要让他走密道。
第二次,皇帝的兴致并没有减弱,情事过去两三天,依旧有纵欲过度的感觉。陆昔矣有日夜里恍惚照镜才发觉,脖子上有淡了的指痕——他似乎有过丧命的危险,但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明明和楚越风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这样。
几日之后,他再度收到了楚越风的信,他这边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了,很快就能回来。
一别近七十天,陆昔矣却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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