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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道是不是楚越风动的手,但他绝不会对害自己之人有怜悯之心。
“你留意着他们的动向。”
“是。”
陆昔矣转过头,街上有些喧闹,他却觉得放松。如今这情形,他在宫里的每时每刻,才是提心吊胆。
有数十日,谢凤悯不曾再召见他,陆昔矣一直在东宫里,陪谢继泽读书、对弈。且自从察觉到谢继泽的心思,陆昔矣更恪守臣子本分,在谢继泽跟前恭谨谦顺,不会有丝毫放松。谢继泽的失落他看在眼里,于私,谢继泽是他的学生,又像他的弟弟,于公,谢继泽则是他的主子。
他们怎么样都不会有可能。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原本给楚越风画的画不小心弄脏了,陆昔矣预备再画一幅。每到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便起来作画。为避人耳目,他这次并没画原本想画的,而是画了楚越风走之前,在城墙上的遥遥一眼。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他想给楚越风写信,但总是下不去笔。听闻锦州此次地动,亦有千人伤亡,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锦州的奏报每隔几日便会来一次,朝廷的银两一笔笔拨下去。
不知不觉,也有一个多月,不曾与他见面了。
五月十五,陆昔矣原本预备出宫,到了宫门口,却被内侍客气地“请”了回去。
“陆少傅留步,皇上请您戌时到昭阳殿。”
陆昔矣知道没有反抗的余地,看了那人一眼,转身往回走。
他心神不宁地用了晚膳,酉时过了二刻,小乐子带着人来赏赐了东西,自己却也留了下来。
陆昔矣扫他一眼,小乐子道:“奉皇上的命令,请少傅今儿也从地道里走,奴才会随行伺候。”
陆昔矣照着原路,被引进昭阳殿寝殿时,谢凤悯正站在床前。看见皇帝床头仍摆着那玉壶,陆昔矣几乎挂不住恭谨的表情。
“爱卿来得早了些。”
小乐子已悄无声息地退下,陆昔矣跪下去,掌心贴着柔软的地毯:“臣陆昔矣,自请致仕,望皇上成全。”
谢凤悯转过身来坐下:“陆卿才二十二岁,如何要致仕?”
“臣不才,不能辅佐东宫,只能徒增烦忧;且臣身患顽疾,需静心调养,是以请求致仕。”
“是么,回回太子见了朕,说起陆卿,都是满口夸赞。”谢凤悯道,“陆卿不才,大约是察觉到太子对你的爱慕之心了吧。”
陆昔矣浑身发凉,辩解道:“太子是储君,臣从无逾矩之心。何况臣是男子,太子怎会对臣有这样的心思,望皇上明鉴!”
“陆卿真是男子?”谢凤悯问他:“太子不知道?”
“太子绝不知晓。”
“无论如何,这少傅之位,是他替你求来的。”谢凤悯挑起他的下巴,“不过朕觉得,陆卿致仕也好。”
陆昔矣对上他的眼睛,谢凤悯慢悠悠道:“今儿朝堂上少了位陆少傅,明儿后宫里就能多位陆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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