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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用些东西吧。”小唐道,“您快一日滴水未进了,昨夜也没好好休息。”
“拿下去吧,我吃不下。”陆昔矣头也没抬,坐在书桌前。他没有调兵遣将的本事,甚至不能在这个时候亲至锦州,为楚越风做点什么。
相比下棋,陆昔矣自认在绘画上不算有天赋,也不曾在这之上多用心。但他如今想画一副楚越风的丹青,待他回来,亲自送给他。
楚越风一定能回来,陆昔矣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常胜将军,怎么会回不来?
画得久了,陆昔矣站起来松松筋骨。书房的架子上放着一小缸水培的莲花,是谢继泽前两日吩咐的。不仅书房里有,嘉凝堂中随处可见。
陆昔矣把谢继泽当自己的好学生,从未料想学生会对自己的老师动心。且这位学生还是当朝的太子,未来的帝王。
陆昔矣看着画上的眼睛,忽然有些恍惚。他画的是楚越风,但又像是谢继泽那夜看向他的神情。他们俩是表兄弟,只有眼睛有几分相像,楚越风的眼睛,平时不笑的时候,也会显得淡漠。
楚越风,楚越风,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想得陆昔矣心头有针扎似的痛。今日是十五,他只能守在皇城里,等楚越风的消息。
谢继泽进来的时候,便见陆昔矣站在桌前,手里拿着画笔,似乎有些迷惘。
“少傅?”
陆昔矣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急匆匆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没想到撞到了砚台,墨泼到了画上。
谢继泽远看那画,似是个男人,只是脸上一片漆黑,看不出是谁。
陆昔矣道:“臣失仪了。”
“无妨,”谢继泽虚扶他一把,“少傅坐吧。”
他看了王福一眼,便有内侍端了一碗鸡汤并几块小巧点心上来。谢继泽道:“听闻少傅为表哥忧心,都一日未曾好好用膳,孤特地让人熬了鸡汤,少傅用一些吧。”
陆昔矣欲起身行礼,被谢继泽拦住:“少傅快用吧,西南又有急报入宫,说不定待会儿便有好消息了。”
西南的急报,若是楚越风无恙的消息,想必不多时便能传来。
一日不曾好好用膳,陆昔矣忍着不适喝了两口。还好这鸡汤撇得一丁点儿油腥都不见,不曾叫他太难受。
谢继泽托着下巴又道:“少傅若不好好进膳,万一殿前失仪如何是好?孤知道少傅和表兄情谊深厚,但也不能损了自己的身子不是?”
陆昔矣听他好意劝慰,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一勺一勺慢慢地喝完了,又用了两块点心。
见陆昔矣喝完,谢继泽便离开了。陆昔矣站在堂前,看着他的背影,谢继泽不曾回头,真的只是为了来劝他用膳。
小唐突然道:“陆少傅,您的衣服弄脏了。”
陆昔矣才发现,刚刚的墨汁有些溅到了衣服上。他换了衣服,突然觉得有些昏沉,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了。
小唐就在一旁,欣喜道:“少傅醒了,刚才可把奴才吓坏了,您突然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呢!还好太医来看过,说您只是睡熟了,没什么大碍。”
陆昔矣睡久了,喉咙有些干涩:“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小唐端了茶水给他,陆昔矣刚喝了两口,见陈康进来了。
“参见陆少傅,皇上召您去昭阳殿。”
陆昔矣道:“敢问陈公公,镇国大将军可有消息?”
“有啊,”陈康道,“是好消息呢,皇上看了高兴极了,才召您去对弈。”
陆昔矣心下宽慰,也不自觉露了笑容:“请公公稍候,我去更衣。”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如今离戌时还有一个时辰多些,再算上来回的时间。陆昔矣意识到自己要早些寻个借口离开昭阳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根玉势被他带进了宫,就放在箱子里,待回来便让伺候的人都出去守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昭阳殿中,陆昔矣到的时候,谢凤悯在看奏章。陆昔矣静立了一会儿,谢凤悯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道:“朕收到了蕴之的奏章,得知他一切安好,心中高兴,便想寻人说话。”
楚越风当真没事了,陆昔矣悬着的心落了地。他笑道:“大将军一切安好,是皇上庇佑。”
“听闻陆卿与蕴之关系颇好?”
“臣曾得大将军相救。”
谢凤悯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陆卿怎么瘦了?”
陆昔矣道:“大约是这两日天气太热,臣苦夏了。”
“陈康,拿盏冰镇的莲子汤来。”
陆昔矣起身谢恩,谢凤悯摆摆手:“动不动便起身,朕让你来是下棋的。等朕把这几本折子看完,和你再手谈一局。”
陆昔矣这一日多,只用了谢继泽拿来的那些东西。如今知道楚越风无事了,倒是有了胃口。冰镇过的莲子汤清爽,陈康又悄悄送上来一小碟藕粉糖糕。
谢凤悯看着奏章,又看一眼陆昔矣斯文端庄的吃相,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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