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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宴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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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籍将那口瘀血吐出来,半刻钟后,齐林看着人紧绷着的腮帮子,和不断做出吞咽动作上下滚动的喉结,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站起在人后背拍了一下,司承籍喉间的瘀血再也压不下去,张口呕了出来。

“四哥?!”

“王爷!”

紧接着,是一阵干呕。司承筠将呕到脱力的人捞在怀里,一边顺着人脊背,一边看着沈黛衣小心翼翼的给人喂了水漱口。

他一门心思都在司承籍身上,也就忽略了永昌帝看他的眼神。

齐林施施然收了针,“殿下身上有伤,难道之前为殿下开药方的大夫就没告诉过殿下,这酒要少喝?治腿伤的药呢,可有随身带着?”

司承籍沉默片刻,将心中溢出的思绪尽数剔除,哑声,“已不用药了。若已有了结果,还是直接告诉众臣,本王有无怀胎之相。”

“为医者,就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齐林怒气未消,“看来平王殿下不是个听话的病人。”

司承筠听的着急,“四哥,齐大人是太医院院判,医术极佳,既然他来了,那就顺道给你好好看看,这些年你四处征战,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来。”

“殿下,您就听太子殿下说的,让齐大人给你看看,也好让臣妾安心。”

沈黛衣跪坐在侧,司承籍看着一脸担忧的人,心情有些复杂,半晌后叹了声,应道,“好。”

“敢问殿下,近来可有梦魇心悸之症?”齐林满意的摸着胡子,问了一句,伸手示意司承籍伸出左手。

“不曾。”

“还望殿下能如实告知。”

“齐大人。”司承籍合上双眸,微哂,“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适合说出病情。”

齐林叹息着摇了摇头,“殿下讳疾忌医,也是大忌。若知晓身体亏损,还是要好生调养才是。殿下乃我大楚战神,自该顾及好自身。”

齐林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走到皇帝身前回禀,“回皇上,平王殿下未有怀孕的脉象。”顿了顿,还是本着一颗医者仁心道,“虽然殿下不愿说,但臣也能诊出一二,殿下出征,常往边境苦寒之地,身上总是有一些小毛病,沙场刀枪无眼,旧疾颇多,此时看着没什么影响,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殿下的身子若不能好生调整回来,只怕于命数有碍。”

齐林的声音不算低,此话一出众人又都被吸引过来,一时间视线交错落在司承籍和齐林身上,脸上神色十分精彩。

他们只知司承籍战无不胜,却都记不起来,这战无不胜是用什么换来的。

而此时仍跪坐在地上的司承籍被司承筠扶着站起来,带了三分怒意地塞进了椅子里。

大楚的太子殿下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一双眼睛看着司承籍,像是要把人看出个洞来。

司承籍忽视了司承筠的视线,安抚地握了一下沈黛衣的手,站起来再次看向永昌帝,视线微微向下,看着他身上金线绣出来的龙纹,“父皇,儿臣此番可算是‘验明正身’了么?若已验明,儿臣有些不适,请容儿臣先回府休息。”

“平王殿下且慢,既然要‘验明正身’,岂能只听齐院判一人之语?万一殿下是和齐院判提前串通,欺上瞒下,保全自身呢?”

司承籍一哂,心里觉得这人傻的可以,也不知是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子的,“高大人扣的这顶帽子本王可不敢要,和齐院判一起欺瞒父皇?那可真是抬举本王了,本王连这座中的诸位大人都还没认全,怎么会想着要先去认识一位太医院的太医。这结党营私的罪名,不如送给高大人身后的人吧。”

“平王殿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可不能随意说的。”高庆有些急了,连忙否认。

“高大人,何为莫须有,又是谁先说的?不用本王再特意说出来吧?在坐诸位都是聪明人。”司承籍打断了高庆的话,直言快语,不再做那些个弯弯绕绕。

“高卿也是在怀疑朕暗自包庇么?想来卿年岁已高,还是回家好好陪陪孙辈安享天伦吧。”永昌帝手里把玩着杯子,“平王既然身体不适,就留在宫里,太医也好照看着些,朕同你父子许久未见,想留你说说话。”

这句话司承籍一个字都不信,然而却还是应了,“……是,父皇。”

虽然是答应了永昌帝留在宫中,可这宴会已经是不想继续呆着了,找了个机会偷偷溜走,坐在池畔的亭子的里——吹风。

“臣恭贺四殿下大喜。”

司承籍矜持的抿出一丝笑意,没想到跑出来还是没逃掉的应酬,让他有些不耐烦,然而转头看清来人后,却是惊喜交加。

“文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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