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平王(1 / 2)
大楚永昌二十七年四月初三,四皇子籍大胜归朝,帝大喜,封平王。
司承籍早朝的时候领了旨,回来后径直到了书房坐着,沈岩一大早就被林琅带了出去,此时就剩司承籍一个人,蕴了满腹的无名火呆在书房。
君长夜听了消息,揣摩到几分司承籍的心思,收拾了医箱做出一副给人诊脉的模样敲了书房的门。
“进来。”
司承籍让人进来,书房点着檀香,桌上放着那卷明黄的封王圣旨,司承籍靠在椅背上,撑着脑袋,看上去竟带了一分颓废。
“将军……”
君长夜刚一开口就被司承籍摆手制止,“随意坐吧,今日没什么不适,不用诊了。”
君长夜放下医箱,却是没有坐下,“今日本也不为诊脉而来,将军心里……”
司承籍挥手打断人说话,他不想听,“我现在又能如何,圣旨都下了,难道我还能让父皇朝令夕改不成?”语带讽刺,抖开那卷圣旨,指着那个“平”字,嗤道,“这封号算什么?”
“是希望将军,平安顺遂,一世平安。”君长夜看了那明黄色的圣旨,恍惚间觉得有几分刺眼。
“自欺欺人。”司承籍撇撇嘴,倒也不是单为这个封号,还有一件,大皇子司承葑和三皇子司承慕分别封了永王和宁王。
君长夜摇了摇头,抽了张纸出来,拿起书案上的笔,一边提笔写字,一边劝说着司承籍,“将军太过在意平城发生的一切,若是不想那桩事,平之一字也未尝不好。”
司承籍眼神一暗,下意识就反驳,“我可没一直想着……”
“大皇子和三皇子封王,也不是在预料之外。”
司承籍:“……”这人是蛔虫吗?
“虽然将军不在京里,可消息也不是没递过来,一者迎合上意推行新令,一者平定乱贼于国有功,两位皇子封王也是意料之中。”
“长夜,我不过是……心有不甘。”司承籍深吸了口气,接过君长夜递过来的纸,看清上面的字后,有些怅然转而失笑,上面是两句颇有禅味的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还不到这般境地,未到穷尽处…”
司承籍梗在心中的,其实不过是当年的无封号封王,永昌帝让他当了那么久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当时京中多少传言,悉数传到他耳朵里,可永昌帝没有因之退上一步,他当时尚可一笑置之,一跪受之,而如今两相对比,让他如鲠在喉,一意难平。
虽说心里也清楚这般也是钻牛角尖了,自己憋的抓心挠肺其实也没用,但是这会儿绕不出来,只得僵持着。
君长夜不再劝,给人沏了杯茶放着,一声不吭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还翻起了书。
司承籍自个儿搁哪儿瞎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孩子气的提脚踹了一下桌子,疼的自己倒吸一口凉气,嘀咕一句,“什么时候封王不好,非要凑到一块儿来。”
君长夜看人这番作态心里一乐,那颗心算是放下了,打趣道:“将军是连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么?”
司承籍凉凉地看了眼君长夜,“是不是想让叶青把你的嘴缝起来。”
君长夜想了想那副光景,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浑身一个激灵,忙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是改变脉息的药,我改了改,和将军上次吃的不同,加了几味旁的,兼之补气益血,将军经过上次,可谓是气血两虚,需要及时补回来。”
说起正事,司承籍蓦地想起昨天沈岩说的,捻起一粒药左右看了看,问,“你这药可有人能看出不对吗?”
君长夜心突地一跳,回道,“应付太医院那些人足够了。”
“如若不是太医院那些人呢?”
君长夜被问住,愣了一下,“那便要看那人的医术高低了。”
……
大楚封王没有繁琐的典礼仪式,不过是去太庙祭拜过先祖,再加上王冠罢了,于是也就免了司承籍的一番折腾。
不过没想到的是,晚上的宴会声势浩大,朝廷官员官无大小,悉数参与,后宫妃嫔,皇子皇女也都聚了个齐全,人一多,气氛倒是格外的热闹。
这宴会,一来是给凯旋而归将士们接风洗尘,论功行赏,二来,则是庆永昌帝的长孙女满月,再则,大楚也少有一次封双王的时候。司承籍不过是加了个封号,大楚礼法,单字王品级低于双字王,而司承籍嘛,这等没封号的还是大楚开国以来头一遭,品级似乎比那单字王还低了一等,这下司承籍多年战功和两位皇子之能相提并论,甚至还被比了下去,整个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看着热闹。
司承籍到的时候永王和宁王已经到了,正各自同人交谈着,司承籍不熟悉朝中的人,也无心结交些所谓朝臣,于是带着自家王妃找到地方坐下。
今日司承籍算是半个主人,座位较前,这宴会多半是为他而办,过来敬酒交谈的人也算多,但基本不做停留。
京中形势不算明朗,谁知道这个四皇子是依附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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