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3)
会晕车。”
容澜本是仰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的,听见这席话后才缓缓地扭头望来,他感到有些莫名:“……这世上本就没几人知道我晕车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正常,这有何可道歉的?”
祁疏星敏锐的捕捉到了容澜画中的几个关键词,听罢他眼中的沮丧瞬间消散得干净:“那——阿澜就外头歇息一会儿罢。”
他那么说着,随后转头走向了九儿。
矮矮的小姑娘正搂着踏云骥的颈脖,五指插入它雪白柔软的鬃发一下一下的往下顺,口中还温柔的念叨着什么。
踏云骥的瞳孔有些污浊,四条腿也有些颤抖。
“这是怎么了?”祁疏星蹙着眉走到踏云骥身边,面上的温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九儿一边安抚着马儿一边抬头道:“踏云骥沾染了魔气,身体有些不舒服,许是前天夜里在魔域边界等待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太多魔瘴。”
“九儿已经给它喂过丹药,稍作休息后便可以出发了。”九儿说道。
祁疏星抚了抚踏云骥油光水滑的皮毛:“虽说灵兽能够自行净化侵入体内的魔气,但吃了药后再继续赶路未免有些吃力,若是之后半路再出事便得不偿失了。”
他抬头望了望渐晚的天色,又瞧见了不远处袅袅升起的数缕炊烟:“这附近既然有人家居住,那么离城镇应当不远了,沿着大路走罢,进了城寻座客栈稍作修整,让踏云骥也好好休息一会儿。”
九儿得了祁疏星的指令应了声是,掌中凝起一捧暖黄色的灵力,轻轻柔柔的按在了踏云骥颈脖,源源不断地为它输送灵力。
踏云骥浑浊的瞳孔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四条粗壮的腿也不再发抖,想来是恢复了体力。靠在车厢旁悬腿坐着的容澜也歇得差不多了,他缓缓地站起身也不再多说什么,弯腰便绕进了车厢里去。祁疏星望着那面用于遮挡的布帘慢慢垂下,心里瞬间便清明了,他低声吩咐了九儿几句话,随后也钻进了车厢。
悬挂在马车两侧的灯笼被九儿点亮,她将那面布帘整理好,便又坐到了木板边缘上去,甩着马鞭驱着踏云骥一路向前。
马儿嘶鸣着迈开四条腿跑动起来,马车晃动着起步、很快便又归于平稳,灯笼摇晃着洒下一路细碎的光点。
冬夜里没有蝉鸣,除了飒飒的寒风,林间只余下马蹄声与车辙声彼此起伏。
正如祁疏星所说,沿着大路而去,很快便来到一座都城前。九儿十分娴熟的与守城的士兵交涉,动作麻利的驱车入了城,她一路观望着街道两旁的建筑,最终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客栈前停下了。
兴许是害怕容澜逃跑,又或许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事情,祁疏星只向守在前台的老板要了两间房。九儿是女孩儿,自然是自己独住一间,而祁疏星自己则与容澜合住一间。
将房牌收好后,九儿便匆匆忙忙的去牵踏云骥了,而祁疏星则领着脸色青白的容澜上了楼。
容澜又晕车了,半走半拖的被祁疏星牵回了房间里。刚进了房门,容澜便直接靠进了贴近墙面的一张红木靠椅里,又将手撑在旁边挨着的小桌上,随后把脸埋入了臂弯里去,像朵被霜打蔫了的花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澜意识模糊间听见了祁疏星的声音,横在桌面上的手臂也被人轻轻拍了拍。
“阿澜?醒一醒。”
“……嗯?”容澜瞬间从浅眠里清醒过来,他缓缓抬起头便看见祁疏星满眼担忧的望着自己。
——一时不注意,竟又睡了过去,不过一觉睡醒倒是不觉得反胃了。
“我叫人打了一桶热水。”祁疏星欲言又止,末了又抬手指了指被高大屏风围起的墙角,“九儿说……晕车的话……洗了澡后,会舒服一些。”
“……”
祁疏星见容澜望着自己,却没有动作,又急急忙忙地道:“我不会看你的,或者我现在便出去等着你。”
容澜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不必了,你就在此坐着等罢。”
祁疏星依言乖乖地坐到了容澜坐过的椅子上,座下的红木椅还残留着对方温暖的体温,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容澜身上的香味。
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从心底冒头、升起,祁疏星连忙捏住木椅上的扶手,坚硬的棱角硌入掌心,那颗渐渐飘起的心转瞬间便又落回实处。
容澜绕进了洒金绢面的屏风之后。
一双清瘦的手托着深色的披风搭在了屏风上方,随后是浅色的衣裳、白色的里衣,一件件的堆叠着搭在了一块儿,薄厚适中的洒金绢面布料之后,若隐若现的人影被垂下的衣物遮去了大半,唯独那节细瘦的腰十分清楚的映在了屏风上,一动不动。
梅香与檀香互相交缠着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股香味好像愈来愈浓重了。
祁疏星脸上一烫,他欲盖弥彰地侧过脸,目光却是盯着那面屏风一动不动,若是眼神能够化为实质,那面绢布早就被勾得残破了。
“……”容澜站在浴桶前,他极力控制着剧烈起伏的胸膛,水面清晰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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