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生离(2 / 3)

加入书签

说了前线即将开战的消息,却不想冬生回来的这样早。莫非,是凯旋了?

她眼眶一热。自己夜夜都会做的噩梦果然没有变成现实。冬生不是站在这里,好好的么?

然而不等她开口关切询问,冬生便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尽是暴戾和愤懑。

“谁的种?”

三个字从冬生牙里挤了出来。

芙娘似乎没听得真切,良久才琢磨过来是什么意思。她开口刚欲辩解,冬生的刀尖便由朝着男人,转为朝着自己。

“我问你,这是谁的种?”

字字诛心,字字都如一把剐刀,剜着芙娘的心。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芙妹...这是...”

男人眼里藏着一团疑惑,慢慢挪上前将芙娘护在怀里。他行动得小心翼翼,却不想冬生瞧在眼里愈发恼火。

他唤她芙妹,与村口人说的一样。想来,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了。

冬生之前有多信任她,现在就有多失望。

什么恶心自己,什么还放不下自己的哥哥,分明都是借口。

原来,谁都可以站在芙娘身边,唯独她不行。

“你滚开啊!我问你,她肚子里的,是谁......”

“冬生!你累不累?够了没有?”

“啪”的一声,芙娘直接上前,也不避冬生锋利的刀剑,抽打了一下冬生的脸,如冬生第一次强上了自己的那夜一样。

冬生抚着脸发愣,不一会儿便肿了起来。

男人上前挡住二人,以免伤了芙娘的身子。芙娘推开男人,水汪汪的眼睛红肿着,直勾勾地盯着冬生,嘴唇被咬得渗出了血,微微颤抖着。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满意么?”

说罢,不等冬生反应,自己便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冬生收了刀,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错了错脸颊,望着正欲追芙娘而去的男人。她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不论分说地就把男人摁在了椅子上,男人睁着眼睛,不解地看她。

“你叫什么?”

“在下陈仁。不知你是......?”

“我叫连冬生,芙娘她...小姑。”

“噢!原来是小姑!失敬...”

“闭嘴,谁是你小姑?少说点话能行么?行么?”

冬生被这一声“小姑”惹得恼火至极,索性又把刀拔了出来。

“行行...”

“我问什么你说就是了。你是苏州人?”

“正是。”

“哦…陈耀祖是你爹?”冬生忽然记起她那次去苏州时,曾和掌柜拜访了当地巨富陈耀祖。

“不不,耀祖伯是家父旧交。”

“那你爹——也是做生意的么?”

“不,家父乃苏州府知州。”

哦,当官的。冬生嘴角勾起一抹既苦涩且满意的笑。

“那——那你们家…有那么大的花园么?就…那样的…”

她语言能力有限,支支吾吾的,手上为陈仁比划着。

“噢!小庭园?”

“对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有么?”

“那是自然。无意炫耀,我们家有好几处。”

陈仁咧嘴一笑,脸上有些骄傲。可那份骄傲并不令冬生十分讨厌,她也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

冬生舒了心。在她眼里,芙娘是配得上她所能想象到的,世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

譬如她旧年在心里暗暗许下的一个梦,她要为芙娘也修一个这么大、景致这么好的园子,包管和那些苏州富商大贾、乡绅家里的一样,教芙娘以后再也不想家。

既然自己完不成这个梦,那就藏起自己的私心,让陈仁替她去完成吧。

思及此,冬生心里有些酸酸的。她不讨厌陈仁,只是她头一回的,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以及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和芙娘一样,他二人皆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蜜罐里泡着长大的,诗书礼仪里润出来的。

她不一样。她祖上无一例外,全是农民,她当了几年泥腿子,当了几年扛包的,现在是个在军营里混的丘八。

军中以杀敌数论功行赏,她也肯吃苦,好不容易才升了个百夫长,积攒些了军功。冬生日日都在算,自己离梦中的庭园还差几步。

却不想她熬得起,芙娘却等不起。

冬生比陈仁略高一些。可她此时垂下脑袋,倒显得矮陈仁半截。

她盯着自己泥斑点点的裤腿,满是泥垢的指甲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裤腿。

冬生活了十八年,张狂了十八年。在陈仁面前,头一回觉得有些自卑。

“那你…你照顾好芙…你照顾好嫂嫂,替我…替我哥。我不会说什么话,总之,大恩不言谢。”

冬生满面真情,冲着陈仁抱了抱拳。还觉不够似的竟要单膝跪地。

陈仁听她言语的意思,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