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的故事（11 / 12）

朗索瓦。

一个多月后，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小娟依旧穿着那件薄薄的真丝睡衣在家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习惯性地在等待某个嫖客上门，睡衣里面依旧是空空荡荡的。

这时，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后对方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嗨，宝贝，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小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一下子就抽紧了，没错，就是他，那个改变他命运的人——弗朗索瓦。

「想见我了吗？好吧，我在离你一条街拐角的餐厅等你」，对方接着说道。

「我马上就过来。」小娟应了一声，她知道那家餐厅，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很高档，每天她都要从那里路过，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进去。

她挂了电话，心脏急速地跳着，慌慌张张地脱了睡衣，连内衣都顾不上穿，套上一件短风衣，蹬上鞋拎起提包就冲出了家门，雨伞也没有拿。

冒着小雨，小娟一路小跑着，很快就来到了那家餐厅的门口，定了定神，她迈步走了进去。

门口的侍者非常殷勤地为她开了门，里面非常豪华，这让小娟感觉有些很不自在。

小娟的目光在餐厅里四下寻找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男人在向她挥着手。

小娟慢慢走了过去，心里居然很平静。她来到桌前，静静地站在桌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雨水从湿漉漉的头发上一滴滴地向下落着，风衣已经有些湿了，紧贴在她的的乳房上，因受凉而勃起的乳头非常明显，这让弗朗索瓦感觉一阵心跳。

弗朗索瓦站了起来，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显得格外英俊帅气。

他绕到小娟的身旁，非常绅士地为小娟拉开椅子，看小娟还是没有动，便轻轻搂了一下小娟的腰。

小娟像触电一样浑身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坐了下来，其实她心里非常明白，事情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有她自己的原因，但她也同样对眼前这个人充满怨恨，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见不见他真的是没有任何意义，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也许就只是想看一眼吧。

弗朗索瓦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沉默了片刻，他开始主动说话。

「你还是那么漂亮。」

小娟凄然一笑，她知道自己虽然容貌没有什么改变，但神情中却增加了很多沧桑。

「非常对不起。」弗朗索瓦继续说着。

小娟的心里感觉非常疼，但是在强忍着。

「我是一个画家，也是一个画商，我在巴黎做绘画和古董生意，那些拿着信封找你的人都是我的客户，最初我只是想搞些恶作剧而已，可是所有去过你那里的人都对你感觉太好了，这样就在我的圈子里传开了，他们和我谈生意，非要我把你介绍给他们，我真是没有办法。」听着弗朗索瓦的解释，小娟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地流了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弗朗索瓦递上一条方巾，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你拿到的那些信封是不是密封都非常完好？」小娟稍稍保持了一些冷静，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确实是这样，很多的信封至今也没有打开过，而且一开始的信封里有钱和裸照，到后来的信封里只有钱没有了照片。

小娟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些照片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看到过，那些钱是我付的，算是补偿吧，信封是我密封的，那些人以为里面只有钱，根本不知道有照片。」小娟又是凄然地笑了一下，这点对她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真的非常抱歉，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他们那些人告诉过我，不过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见你。」弗朗索瓦说着，从桌下拿出一个包裹，包得挺严实，同时拿出一大叠崭新的大面额欧元一起放在了小娟的面前。

小娟没有去看钱，缓缓地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幅半米见方、非常精美的油画，画的是一个躺在床上裸睡的女人，姿势虽然淫荡，却也显出一种另类的美，画上的人就是小娟自己。

「这是我的作品，是照着你的照片画的，希望你能喜欢。」小娟幽幽看了弗朗索瓦一眼，站起身，拿起油画离开了。

弗朗索瓦看着小娟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桌子上那叠欧元收了起来。

雨比刚才大了许多，小娟在雨中走着，眼泪也在扑簌簌地流着，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向不远的海边走去。

夜已经深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哗哗的雨声和不远处传来的海浪声。

小娟来到了海滨大道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听着不远处海浪的波涛，仔细端详起那幅油画。

她觉得画上的人很美，根本就不像自己。端详了许久，她慢慢站了起来，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已经完全湿透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又赤身裸体地坐下，继续看着这幅画，还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身体。

又看了许久，小娟慢慢起身，赤身走到了海边，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把这幅画抛向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