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1 / 2)
回家见过父母,感觉虽然离家只有几年,跟雪域高原待了几个月而已,再见到自己爸妈的时候,觉得他们年岁增长不少。
父母在不远游。
区学儿跟军车上下来,父母一早站在院子里等她,父亲穿了笔挺的常服前来迎接,风纪扣紧系,这个迎接待遇和规格不言而喻。
她整理仪容,肃立,向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父亲回礼。
一手的冻疮,粗黑的手指,脸因为高原辐射晒得黝黑,脱发厉害,身上还有各种看不见的伤痛,受损的内脏和关节。
眼前站着的区学儿,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一身军装离家去上军校时候的新兵,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名合格的共和国军人了,几经淬炼,成了一块好钢。她的个人事迹,被作为先进事迹额,登在军报上,贴在宣传栏里,政治教育的时候被拿来当成典范流传。
父亲无限感慨,一个劲儿的说好。
母亲见她憔悴红了眼眶,
“回家说,快,回家再说。”警卫员提了行李跟在后面,原先的小陈已经提干去了警卫营,新来的小赵很是年轻,手脚麻利话也不多。
母亲握着她的手,现下是温暖的春季,女儿却一手冻疮,向来心软的母亲,不想让她看着自己难过,借口去厨房忙活,偷偷抹泪。
看着自己被表彰的新闻被父亲裁剪下来,小心装裱,放在客厅的现眼处,小赵和她嘀咕,老首长那段时间,每天都要自己母亲为他念上一段她的事迹,听的时候总是笑意盈盈。光听还不够,还要戴了老花镜,一遍又一遍地看。
向来对自己无比严厉的父亲,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区学儿心下暖洋洋的。
“任务完成的怎样?”父亲要她落座,警卫员泡了茶,去了厨房打下手,留他们二人。
“顺利完成,但也有牺牲。”
“唉,牺牲在所难免,这是一个军人的使命,小海,吃苦了。”父亲郑重看着她。
区学儿点点头,几个月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在高原待久了,话少了许多,没了往日的俏皮,守在父母膝下撒娇的那股劲儿了。
“坚强起来,打起精神,不能因为战友的离去,就沉浸在背痛里,你要尽职尽责,用你的学术,帮助更多的人,更多的戍边战士,这才是首要任务。”老政委一手扶着沙发,一手用力拍拍她的肩膀为她打气。
“听明白了,首长。”
“学儿,终生大事,考虑一下,给人小海一个交代,这些年他一直在照顾我和你妈,真得尽心了。”
老政委早已将许海东当成半个儿子,先前自己的母亲还对他之前的婚姻心有芥蒂,但这几年看下来,也觉得许海东无论人品还是军事素质,都是一等一的没得挑,真心觉得区学儿和他结婚,不亏。
“明白。政审过了,我们打算参加集体婚礼。”
她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婚事。
父亲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没说,点点头,“行啊,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商量。”
区学儿去厨房帮忙,一家人热热闹闹吃着迟来的团圆饭,小赵说,为了这一天,母亲大半个月前就跟家里忙活,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反倒是春节,政委夫妇过得极为简单,当时还在疗养院修养的许海东特意过来陪政委夫妇过年,跟春晚里看到她在喀喇昆仑的51号界碑前,守在国旗一旁给全国人民拜年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没说话,眼眶都红了。
那时候政委夫妇在知道,自己女儿所谓去了保密单位,实际是去了海拔接近六千米的天边哨。
“连长,你真了不起。”小赵和她比比大拇指,年轻的小战士,让她想到了神仙湾的那群年轻的孩子们,笑起来也是这样稚嫩,却英勇无畏,总是冲在最前面保家卫国。
母亲觉得只是参加集体婚礼,难免有些委屈自己的女儿,这回倒也没怎么反对。
反倒是许海东的上级主管,和组织不答应了。
考虑到他之前的婚姻,总是觉得他们参加集体婚礼,朴素简洁大方,但还是觉得他应该另办一个隆重一些婚礼,好歹给区学儿一个交代,毕竟人年轻姑娘人生就这么一回大喜事。
只要不超出规制,组织上是鼓励的。
许海东心里很是感激,有了底气,某天傍晚他来接她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听你的,都依你。”
“不,我要给你一个最好的交代。”男人牵着她的手,两人戴了军帽,同穿军大衣,走在初春的寒夜里,梧桐枝丫长了新芽,一簇簇清脆可心。春寒料峭,虽不及高原的烈烈寒风,还是有些凉意。
男人眼神灼灼,戴了手套的大掌,坚定有力,他要给她一个最好的婚礼,不能委屈了自己的爱人,他要给她一个名副其实的交代,对得起她交付给自己的全部余生。
“好啊。”两人十指交扣,她靠着他坚实的臂膀,两人齐齐回家,从背后望去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举手投足都是对彼此化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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