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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干冰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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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带她去了哨所的升旗台,偏远的戍边地区受条件影响可以不用每天升旗。

“只要没有风,就要将国旗升起来。”陆剑尧升旗,沈信跟下边肃立,和他一起向国旗敬礼。

“下哨回来,一片雪海里看到一点红色,就像是看到了灯塔,看到了指引。心里也就热乎来。”

他在用他的方式宽慰她,告诉她戍边没有那么的苦。

二人站在哨所前的平台,太阳升起来,漫天朝霞,金色的阳光给远处的雪山顶峰镀上一层金色,朝霞像利剑一样在水洗一样的天空四射开来。

白皑皑的一片雪景,如此壮观瑰丽的景色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得到。

他向她指着远处的那片铁丝网,因为朝霞,泛着盈盈亮光,隔壁就是异国,也有岗哨和巡逻的士兵。

“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将来有机会定要带你看遍这里全部的美景。”

“想和你一起看朝霞,看日落。”

“翻过那两个山头,有一个海子,蒙古人都爱管湖叫海子,夏天的时候漂亮极了,漫山遍野的花,等时间到了,我带你去。”

“虽然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雪季,但是这儿,夏天还是很漂亮的,每个人驻守在这里,心里都怀揣着一个人,丝毫不会觉得孤单。”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无限的温柔,不自觉地泛着笑,他抬眼凝视沈信,脸上是戍边战士历经风雪的砥砺刚毅,不是饱受风雪摧残过的颓废。

一如他从前那样,是个刚毅勇猛的战士,屹立不倒,勇往直前。

“我不怪你,我们每个人都要向前看,不能总是沉湎于过去。”

“去到雷场,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知道但凡出发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没有这个准备,我是不会去的,但这就是我自己的决定。”

“沈信,除了感情,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五年有什么东西变了,五年有什么东西还是老样子。

“好啊,我的战友。”?

“战友之间可以交付生死,没有什么感情能够超越生死。”他凝视她。

“为什么要去特战旅?”他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她顺势掏出打火机为他点上,他双手捂住,吸烟,烟丝点燃,一口烟圈儿吐出,一如从前。

“因为我想成为你。”

她回望他,随即将手里的保管了五年的打火机递还给他。

他曾经兴高采烈口若悬河的同她说野战部队的种种,比武的种种,尖刀部队挑选尖子,那种无限荣耀的样子。

她记忆犹新,为之向往。

她也想成为像他那样优秀的尖子,不畏艰难困苦,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哪怕是要向死而生。

可军人不都是向死而生的吗?

他低头吸烟,特战旅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她一个女孩子抱着tnt击鼓传花,跟冰水里蜷缩着,埋头在泥水里,摸爬滚打,高压水枪打在身上,没有名字,没有番号,只有一个代号叫做菜鸟儿,见天儿喝泥浆,上吐下泻,野外拉练,手上脚上肩膀全是血泡,破了再长。

各种集训战备演习,受伤都是家常便饭,牺牲就是隐姓埋名。

两人跟台阶坐了絮絮不断地说话,她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因为之前过度的疲劳和伤心难过,突然放松下来,竟然阖上眼睛睡着了。

陆剑尧轻轻靠近她,搂了她头枕在自己的肩膀,将她的军帽紧紧裹紧,他仔细凝视她的眉眼,饱含深情悲伤和眷恋,

这是他五年千计个日月,朝思夜想人儿。

她在他的眼前,他要动用全身的毅力才能克制住想要将她抱在怀里,不停亲吻的欲念,理智至于崩断的边缘,他太想她了。

良久,他还是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嘴唇,带着失控的炙热,无比的缱绻和缠绵。

他的提干总算下来了,老连长在专业前一直在为这事儿忙碌发愁,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陆剑尧来到边防团是带着一个沉甸甸的二等功来的,那是他探雷勘界拿生命换来的,和平年代的二等功何其珍贵。

后俩在边防团多次参加比武,战神的名号儿就是那时候来的,又获得两次三等功。照这个资历早就应该提干了,这个年代士官提干太难了,在优秀的士兵也很难提干和上军校。

“这里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条件,你看看我们这儿,守着这样的条件硬压着不让人提干,这不寒了边防战士的心吗?”指导员儿昨儿和沈信交代工作的时候,有抱怨过。

因为陆剑尧的先进事迹,连里始终不曾放弃,经过老连长坚持不懈奔走下总算下来了。

他好不容易留在部队,又刚刚提干,她不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影响他的前途,她会忍耐,克制,保护他!

她不会再感情用事,任性妄为,全然不顾他的感受和想法。

他总是在为她牺牲,这次也换她为他做些什么吧。

陆剑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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