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2 / 2)
惊蛰已过,渐有春雷阵阵,流夏呆立雨中,直觉那雷劈在她心里。
炎辰怎么会喜欢她呢?流夏自觉是个糟糕的人,三心二意,满嘴瞎话,在修炼上也不勤勉,如果不是书里的设定,她觉得秋凝尘瞎了眼也不会看上自己,现下又多了个炎辰,难道作者要把她扶成女主了?
想揪出系统来问问,可忽然发觉自从上次千泉山之变之后,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下该怎么办呢?她焦躁地在院中踱步,又猛地意识到,秋凝尘定是看见了,才藏着这把伞。顿觉这物变成个烫手的山芋,美丽的东西都是带刺的,这话果然没错。
在雨里淋了半晌,脑子渐渐平静下来,她慢吞吞地走去浴室沐浴。捋顺复杂的思绪,流夏清楚地知晓,她对炎辰只有朋友之情,或许是因为救过他,他才对自己有了好感。
清洗过湿黏的身体,流夏郑重地研磨蘸笔,给炎辰回了封信,他已是鼓足勇气表白,自己不能装作不知,这般吊着他,于他不公平。
半道上,这信被秋凝尘截住,拿到手里他有些后悔,分明要信她的,现下又要偷看,终是压不住心头好奇犹豫着拆开,粗略看了几眼,他眉开眼笑地把信笺塞回去,封好口。
把信重新寄出去之后,他回家的脚步顿时轻快不少,思考着晚上该给她做些什么吃,办了这么一件称心事,需得好好犒劳。
回到鹤影峰,秋凝尘便直奔厨房,流夏心下戚戚,不知该怎么和他说,若装作没看见,那他心里便总埋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只好硬着头皮去解释。
“师父,炎辰的事我都知道了。”她立在厨房门口说。
“那你要如何?”秋凝尘磨了磨刀说。
流夏瞬间头皮发麻,忙解释说:“我今日已经去了信,回绝他了。”
“是么?我怎么信你?你对他可比对我好。”他回身又说:“你又要救他,又要帮他揉腰,还要给他送花。”
“对了,你还给他做饭,我是你的正经道侣,都没这待遇。”越说秋凝尘越觉得自己大度,竟然这样都没撕了炎辰。
原先觉得他疑神疑鬼,但其实是她迟钝,顿觉理亏,“若是我说假话,对你有了二心,言灵契能没反应么?”
说罢挤在秋凝尘身边去接他的菜刀,“那今天晚上我给师父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把手里的刀递给她,秋凝尘又重新抽了一把,虽说自己能强忍着把她做的菜吃下去,但之妙必不买账,到时又要折腾他。
于是二人挤在一张切菜板前做饭,他眉眼含笑,看着流夏一会儿把肉切成大块说要烧东坡肉,一会儿又切成小块说要红烧,又过一会儿干脆剁成沫,要做狮子头。
最后只炸了几个黑不溜秋的丸子,她自觉拿不出手,便想偷偷倒掉,却见秋凝尘一个接一个地吃了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道:“还好,只是火有点大。”
流夏沾沾自喜地尝了一个,不多时便吐了出来,又咸又苦的奇怪滋味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果然她这辈子最擅长的饭食,只有鸡汤面。
也不知他怎么吞下去的,分明喝汤药的时候,总拧着眉头喊苦。
复给他下了一碗鸡汤面,一家人才算安稳地吃过晚饭。因为觉着对秋凝尘亏欠,流夏记起那天的话,要给他送一树的花,外面的海棠正到了好时候,干脆就送这个。
一更时分,流夏立于中厅,双眸紧闭,凝神静气,高大海棠树瞬间被一阵劲风裹挟,那风像是成千上百只灵巧的手,把开的极艳的海棠一朵朵摘下,只余些将开未开的,还有孕育中的花苞。
浮下枝头之后,花梗紧扎在长而韧的柳枝上,层层包围,直团成一个缤纷的花球,流夏才心满意足地拿着回屋。
秋凝尘在池子里沐浴,她听得些淅淅沥沥的水声,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待穿好寝衣出来,秋凝尘眼前突然飘来一捧海棠,有个女声说:“好看吗?”
“好看,你在哪儿?”他接过花,问道。
流夏从床帐中露出头来,招呼他说:“师父来嘛。”
甫一靠近,他便被推搡着倒在榻里,双手双脚瞬间被床帐的系带缚住,绑在床边,显出一个大字。
知她又要玩些新鲜的,秋凝尘轻笑着说:“你长本事了。”
“都是师父教导的好。”她除去秋凝尘的寝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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