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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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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可是他坐在男人怀中,如何都离不开对方怀抱,只能拼命往后仰着脑袋——他以为商猗又要发疯,只当对方是想亲吻自己,紧张得闭起了眼睛——在黑暗中,他感觉到一只手轻柔地将他散在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只听商猗如叹息一般说道:“殿下平日里多笑笑吧。”

若不能强求独占,至少希望他的小殿下能够多开心一些。

若是以往,他定会以为这是商猗的讽刺,只会冷笑着问问对方,以自己如今的境遇,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可是今日不同,不知是不是先前的情事将他所有力气都已用尽,喻稚青倦得不愿再去争口舌上的胜负,反从那话中听出几分辛酸。

他动了动唇,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答些什么。

翌日,喻稚青勉强答应了商猗邀他午后出行的计划,横竖现在蒙獗众人都忙着在帐篷里过“原奇提”,不会外出瞧见他的残疾。

得了应允,商猗明面上冷着一张脸,仿佛流露出杀意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盛怒之中,然而轻快的脚步和忙不停地收拾着下午出行所需物品的动作都将男人的好心情暴露无遗。

为了保护细皮嫩肉的小殿下骑马不会再受伤,商猗特意取出蒙獗服饰帮喻稚青换上,蒙獗是长在马上的民族,裤子内侧处都缝了一层薄薄的麝皮充作防护,最适合骑马不过。

早在他们初入蒙獗时,阿达就令人为他们量身做了好几套蒙獗服饰,如今为喻稚青穿上,自是十分合身,只是草原喜用明艳布匹,为他们所制衣物也不例外,小殿下今日所着便是由暗红布料所制,既不过分亮眼张扬,又能衬托出喻稚青的黑发雪肤。

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商猗喂完小兔,准备照例先去周遭布防,顺便为两人出行勘探路线,刚牵出马,喻崖竟是又来造访。

喻崖仍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样,笑眯眯同商猗打了招呼,而男人则是礼貌而疏离地躬了躬身,径直牵马离去。

想起昨日男人阴沉的脸色,喻崖原以为这个“侍卫”不会再给他与喻稚青独处的机会了,哪知对方今天竟还照常离去,挑了挑眉,提声问道:

“对了,之前还未请教阁下的名讳是?”

前方的男人并未回头,似是已经走远,未曾听清喻崖的问话。

医者揉了揉鼻子,似乎并不介怀商猗的冷淡,微笑着掀帘入帐,见到屋里端坐轮椅之上的少年,却是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一头如瀑的黑发如今被扎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袖口处则用护腕绑起,镶着各色宝石的腰封完美勾勒窄腰,为他平添几分英气,正是一副倜傥疏狂的俊俏模样,偏眉目间的冷清将喻稚青从凡尘烟火中脱离出来,透出一种琉璃般的易碎感。

喻崖一时移不开眼,笑着问道:“今日怎想起穿蒙獗的衣裳了?”

喻稚青正批着折子,他好面子,不愿将下午要外出的事透露出去,寻了托词,道其他换洗衣裳都还没干。或许是昨日刚因喻崖与商猗闹了一通,如今看见喻崖,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不知对方今日所来为何。

“阿达今晨身子又不痛快,寻我下山看看。我刚瞧完,原是近来减少食量,胃不大适应闹起毛病......”

见喻崖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从折子上移开视线,发现对方死盯着自己脖颈出神:“怎么了?”

喻稚青不自在地抚了抚脖颈,没摸出什么异样,喻崖又及时恢复正常,轻笑着摇首:“没什么,在下刚刚不小心走神而已。”

他继续起先前的话题,说阿达已经是第五次请他下山了,他索性打算以后每天都下山为阿达看诊,省得再让人来回催请。

说来也奇,阿达没减重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如今听从喻崖的医嘱开始节制后,反倒三天两头的身子不适。不过喻稚青想起阿达那体型,若是少吃一些,的确对他是一种折磨,倒也不难理解。

小殿下叹了口气,继续批起折子。

羊皮卷上写的都是蒙獗文,喻稚青在塞北呆了这么久,勉强能看懂一些简单的语句,但大部分的词都还得借助阿达先前赠他的蒙汉词典翻译。他将那厚重的词典放在膝上,慢慢翻阅着,喻崖凑过来道:“哪句话?我来替你翻译吧。”

喻稚青道了谢,指向羊皮卷的其中一行,医者马上用汉话翻译了过来,体贴地拿起旁边的羊皮卷:“横竖我每日都要下山为阿达看诊,你若不嫌我,不若我以后每日来替你翻译折子,这样你批的也快些。”

出乎意料的是,小殿下断然拒绝了喻崖的好意。

他如今替沈秋实掌管着塞北各部,终究要逐渐学习他们的一切,身为统治者,怎可贪图一时的安逸而放弃学习的机会。况且折子上虽然大多都是各部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有关于岐国的政务机要,又怎好让局外人喻崖接触。

喻崖慢慢将手收了回去,脸上仍是温良的笑意,十分自然地与喻稚青聊起旁的话题,似乎并不失望,只是视线仍时不时扫过喻稚青脖颈。

聊着聊着,喻崖又聊回他们那位吊儿郎当的首领身上,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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