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可美了(2 / 2)
这样不正经地叠坐在院子里,一个低头翻书,一个静静打量心上人,风动荼蘼架,猫儿卧在紫藤花丛里。瞿清决神色恬淡,低头时颈子微微向前探,浅绿后领里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肤,云燕然吻上去,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以及汗毛乍立的悚然,不是情人之间该有的熟稔,云燕然有些不悦,这时他笑意温柔地转头道:“你看这首诗。”
是宋朝的一首《温日观葡萄》:银瓮悬紫驼,驿骑晓来急。西风吹竹窗,一夜鲛人泣。
“我也种了葡萄,可惜架子没支好,正想趁天晴时整一整,你给我搭把手呗。”
葡萄架的四根支柱是上一任院子主人留下的,柏木材质,还相当硬实,瞿清决准备了麻绳、竹竿,想要修葺棚顶,方便葡萄藤生长时攀爬,可支柱高有九尺,他踮着脚也够不到,正想找凳子来踩时,身体一轻,两脚离地,是云燕然抱着他的腰,将他向上托起,“我抱着你,你弄你的。”
“放我下来。”
“没事的,我不累,我力气很大的。”
瞿清决笑道:“你两只手都放在我的腰上,待会怎么腾出手帮我递剪子递竹竿?先放我下来,我有办法。”
云燕然听话照做,只见瞿清决弯腰脱了鞋,又脱了袜子,光着两只脚踩上他的云靴,云靴乌黑坚硬,衬出十个小巧趾甲的浅粉莹亮,对比起来有种隐晦的情色感,瞿清决就这样踩在他的鞋上,踮起脚尖去够上方的棚顶,“听我指挥,我让你往左,你就往左挪步。”
巷子里歌声缈缈,是最南边新搬来的一户戏班子,有扬琴,有梆子,有一个温软的女声唱《拜月亭记》里王瑞兰的选段,有板有眼,一唱三叹,云燕然合着那拍子偷偷挪动脚步。
瞿清决察觉到了,轻声道:“听话,别乱动。”
云燕然握住他的腰肢,动得越发明显,在唱腔的低吟处浅晃,高亢处旋转,简直像是在跳舞,瞿清决佯怒嗔怪他:“喂,别闹了。”
阳光被碧绿葡萄藤筛过,青滢滢地洒落在瞿清决脸上、身上,他努力板着脸,蹙眉嘟嘴,眼里却含笑,很漂亮,云燕然凝望他,就像在望天边的一轮月。
瞿清决也愣住了,面对云燕然那傻痴痴的英俊面庞,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听见他说:“你亲我一口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最后四个字,云燕然说得很慢,是用字正腔圆的北方官话说的。
瞿清决安静无声,捧住他的脸,低下头,云燕然抬头迎上去,就要吻到了,一枚冰凉的圆物忽然在两唇之间爆开,是瞿清决塞过来的青葡萄,还没熟,又酸又涩。
云燕然被酸到眉头打结,脸蛋变形,瞿清决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云燕然箍住他的腰发怒:“笑!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把你……把你……”
他说不出来了,瞿清决追问他:“说啊,把我怎么样?”
云燕然认命了般叹气:“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瞿清决捏捏他的脸,低头偎上去,轻声呢喃:“你对我太好了,再这样下去……”我就骗不了你了。
云燕然满眼希冀,像期望得到奖赏的孩子:“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
瞿清决闭上眼,再睁开眼时一切如常,还是那样吊儿郎当,附在云燕然耳吹气:“少废话,快亲我。”
云燕然按住他的后颈,不容他再躲,就要亲上去时,一阵劲凌的风声刮过耳畔,葡萄架随之簌簌摇摆,瞿清决睁开眼,看见门闩插在柏木柱上,尾段犹在颤动。
他立刻回头,正对上齐嶟那双寒芒般的眼。
大门敞着,齐嶟一身墨蓝色劲装,剑似的插在门框中央,身后跟着两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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