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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帅哥出现在家门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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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给他争气过,我给他丢脸,我惹他生气,我一直让他失望,我从来没做过让他骄傲的事,我一事无成,哥,我好想我爹,我好想他,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一定……可是没有如果,没有,没有!没有了!”梁羽奚的哭声撕心裂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杀了我吧,老天爷你杀了我吧,老天爷我操你娘!你不长眼!你让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我恨你!我恨……”

瞿清决搂紧他的头,自己脸上的泪湿冷成溪:“羽奚,好羽奚,一定能平反的,朝廷一定还你爹公道,哥答应你,别哭了,好羽奚,别哭了……你不要担心,你家的事哥替你处理,你好好养伤,千万别作践身体,别叫你爹的在天之灵不安。”

半个时辰后,梁羽奚哭累了。瞿清决和奴仆把他安顿到床上,看着他熟睡后,瞿清决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风霜越发严冷,因为瞿府就在不远处,为避嫌,瞿清决步伐飞快,目不斜视,但好巧不巧,他碰上了刑部侍郎宋道荣的马车,宋道荣是他嫂子的兄长,跟通政使尤辰并称为瞿清恒的左膀右臂。

瞿清决想装作没看见,低头走自己的路,但宋道荣那厮偏偏把脖子伸到车窗外,扯着嗓子喊:“贤弟!贤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

“宋兄,好久不见。”瞿清决赔笑作揖。

“来,上来,车里暖和。”宋道荣让轿夫打开车门,瞿清决谢绝了:“多谢宋兄好意,清决曾立誓,跟瞿家人恩断义绝,不吃瞿家的粮,不坐瞿家的车,如此种种,无可奈何,还望宋兄体谅则个,清决先行一步。”

他脚底抹油,就要开溜,宋道荣在他身后喊:“何苦呢贤弟!若是喜好南风,为兄带你去挑好的,大把良家子任你选,你何必招惹清流狗?”

瞿清决充耳不闻,大步前行,不在乎往来行人异样的眼光,宋道荣爱泡相公馆,尤其爱玩小男孩,最为所瞿清决不齿。如今世人都道瞿清决因为断袖跟瞿家撕破脸皮,却有谁能猜到,这背后的苦心孤诣。瞿云川提前将他从波谲云诡的局势中踢出去,为的是保留火种,在还未颠覆前就谋划下一次兴盛。

路途中瞧见冬树枯槁,枝桠无言直指天空,偶有腊梅馨香点点,素心甚洁,瞿清决默念:凛冽百华谢,春来花万家。

午时已过,他肚子饿了,走到街边摊子要一碗阳春面,吃得很香,身上暖暖的,付了两个大子儿继续赶路,一来一回,今天徒步十八里,靠近家门时他看见一位不速之客。

余渭。

阿蒲自台阶上跳下来,大声控诉:“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人赖搁这儿一直不走,也不说自己是谁,我寻思你走之前也没跟我提过有谁要来,我就没敢放他进屋。”

余渭没抬头,抱着个油皮包袱,靠在墙边,那么个大个子,耷拉着肩,瞿清决看了心头不忍,转头训斥阿蒲:“我没教过你规矩?什么‘这人’‘那人’的,他是我朋友,是这个家的客人,你要尊称他为‘公子’,延请上座,给他倒水沏茶。听明白了吗?还不快去!”

阿蒲讪讪地,嘟着嘴买茶叶去了,瞿清决把余渭扶到自己的厢房内,余渭环顾四周,惨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瞿清决默然,余渭又道:“有酒吗?”

“没有,没啥钱,平时只喝水。”瞿清决摇摇水壶,里面是空的,他只得自个儿点炉子烧水,余渭也跟着默然,看他忙上忙下,屋里的气氛跟水一样没滋没味。

“嘴里头淡出鸟了。”余渭悠悠叹一句。

一刻钟后,阿蒲自院外揣着手跑回来,从袄子里掏出块茶砖:“外头可真冷,爷,我买的是最好的,最贵,赊了张老翁九个大子儿。”

“赊账?谁准你赊账的?我上次给你的二两银子呢?”

阿蒲一脸理所当然:“买菜用完了呀。”

瞿清决有些生气,伸手掏钱袋时沉声道:“以后日常开支都要记账。”

“我不会写字儿。”

“那你会画画吧,买了萝卜就画颗萝卜,买了白菜就画颗白菜,买了肉就画头猪……”

“行了。”余渭突然开口,掀开自己的油皮包袱:“给我打五斤白酒,五斤牛肉,两只烧鸡,配些小菜,该花多少你自己拿。”

阿蒲呆了:“这,这,娘呀,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瞿清决也很惊讶,没想到那包袱里竟然全是金条和银两,他从钱袋里掏出碎银递给阿蒲,打发阿蒲出去买吃的,待门一合上他肃声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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