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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求生相爱相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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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决听出可怜的意味,他是一个落难的政敌,也是一个怕死的活生生的人。“我要看看箭镞。”如果是从森林植物萃取的毒,瞿清决或许能配出解药。

“我是下午拔的箭,在山洞最里,你往左走两丈找找看。”

瞿清决举着火把往里走,石壁被照亮时,他差点叫出来,上上下下爬满蚂蝗,无一丝空隙,密集的令人恶心。

“怎么了?”孙善正从他身后探头,一见之下立刻弯腰呕吐起来。

“你……”瞿清决怔愣,转而明白:“这里过于潮湿,下午时还有光照,蚂蝗不会出动,晚上就……”

“走,快走。”孙善正颤抖着站起:“我死也不要呆在这里,快走,求你了。”

瞿清决连连说好,硬着头皮靠近石壁,捡起箭簇,立刻扶着孙善正出洞。山里寒风彻骨,走在路上简直像走在冰水里。

孙善正还时不时地呕吐,嘶声力竭,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瞿清决道:“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不……不知道,我一闭上眼,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虫……恐怖如斯……”

一个能狠心在身上剜肉取箭的人,居然这么怕蚂蝗,瞿清决觉得他可怜又可笑。走了小半夜后,孙善正的情况迅速恶化,右腿水肿,皮肉暄软发亮,因长久呕吐腰弯的像虾米。

瞿清决确定他是吃坏肚子了,追问之下,他说自己只是喝过一些河水。这不难理解,大才子吃惯了精米细脍、清冽山泉,乍然喝野地里的水,肠胃必定受不了。瞿清决用长德剑砍断竹子,从竹根部取水喂给他,植物贮蓄的水一般都是干净的。

他们穿越一片树林,听到前方有瀑布沨然的声响,瞿清决搀扶孙善正往那里走,孙善正抗拒:“那里水多,肯定有……”

瞿清决道:“怕什么?瀑布水流急,水质干净,和藏污纳垢的阴湿地不一样,不会有那么多虫。就算不住,也能在这里洗东西。”

他们需要包扎伤口,没有纱布,只能用洗净的衣料替代。走近瀑布后,瞿清决发现瀑布后藏着一个洞穴,他碰运气地淌水过去,上岸才知道此处别有洞天。

头顶垂悬钟乳石、石幔、石笋,地面五尺见宽,两丈见长,洞外是另一处崖壁,中间相隔一道三尺长的罅隙,仰头可以看到银河横亘,寒星璨璨,这狭窄的夜空简直像一线生存的希望。

三面环山,一面邻水,避风且方便取水,白日里阳光可以自罅隙照射下来,瞿清决触摸地面,果然干燥,此处适宜暂住。

瞿清决带孙善正安顿下来,刚坐到干净坚实的地面上,孙善正喉头深处就发出长长叹喟,这是跋山涉水、死里逃生后终于暂时安稳的舒心,瞿清决也有同感。

倦意袭上来,他们睡了过去。睡梦中瞿清决觉得不安稳,体内火燎火燎,像回到了感染风寒的日子,没有方徊,无人能为他疗伤。

朦胧中,他梦见自己的脸变成一颗剥了壳的鹅蛋,被架到营地的火炉架上烤,烫,特别烫,汗滴流下来,掉进热油里,火油滋滋炸泡,散发浓腥的血味。

瞿清决睁开眼,强烈的阳光直晃晃照到他脸上,半边脸被晒得发烫,他口干舌燥,吃力地爬起,感觉肩上刺痛,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感染化脓,引发炎症,他现在有些发烧。

孙善正还在睡,瞿清决握住他怀中的长剑,稍一用力,孙善正眉头紧皱,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会儿,剑被瞿清决拿走。瞿清决想了想,把几个野柿子放在他面前。

穿过瀑布,外面是大片野花,蓬蓬勃勃地恣肆生长,瞿清决摘了几株淡色的花,踏上旅途。这一次他主动进入森林,草药、食物、他需要的生存资源只有在森林里能寻到。

他在沿路上撒下花瓣,做归程时的路标。其实用剑划破树皮更方便,但那样的标记很醒目,不易除去,刺客也能循迹而来。

初秋时节,森林内生长着累累果实,瞿清决仔细辨别果子有无毒素,花纹鲜艳、汁液纯白的不可食,他小心翼翼地采摘,放在柳枝编成的简易篮子内,左挑右选,最后留下的多是桃子、杏、柿子,野生的水果个头小,多毛。瞿清决用溪水洗净了,自己饱食一顿,然后继续上路。

他在途中找到地榆,刺蓟,白茅根,都是可以治外伤的草药,把它们堆在表面光滑内凹的岩石上,拿剑剁,汁水自碎叶中流下来,瞿清决用自制纱布蘸了汁水,按在肩上,那酸爽,痛不可言。瞿清决咬紧牙关,不停擦拭伤口,草药刺激的他满头是汗。最后将草末裹在纱布内,自腋下绕过来缠在肩上。

正午时骄阳似火,瞿清决路过一处平地,茵茵青草,长势不疯,毛茸茸一层短茬,估计是森林大火后新生的。瞿清决躺在上面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退烧了,他感觉浑身是劲儿。

走出这片草坪,左右的树木上有烧焦的痕迹,还有被雷劈倒的断木,年轮密集的一段指向北方,瞿清决在往东南方向走,他明白此地刚经过火灾,丰富的植被遭到破坏,不会有草药,他转而向西行进。

浙北的森林不似岭南那样暗藏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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