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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自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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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像是热锅下噼啪作响的荆棘。

然而贺佳辰对此好似充耳不闻,他衣冠楚楚又容光焕发,踱着步子慢条斯理的走到面包车后面,就像是走上礼台剪彩发言一样,只差那么一束追光灯或是一截红毯,荒废的码头也能被他一瞬间变成星光熠熠的酒会现场。

哪里还像是见不得光的黑色交易现场,贺佳辰从容优雅得就像是一个正经的商人那样,气定神闲的在车尾站定,“货,我都带来了。”

紧随其后的阿占还未拉开后车厢的门就被一旁穿着花花衬衫的男人给拦住。

贺佳辰嗤笑一声,回眸波澜不惊的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人,朗声道:“宋少爷,你不需要验验货么?”

那批越南运来的“货物”,制作精良又物美价廉,也正是他用来跟兴荣帮谈合作的砝码之一。

宋兴扬玩味的看了一眼贺佳辰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庞,过往记忆里那个挥金如土、浪迹花丛的阔少形象渐渐与眼前这张依旧看不出什么杀伤力的漂亮脸孔重叠起来,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冲身后站着的手下使了一个眼神,皮笑肉不笑的望向站在贺佳辰身后一副好整以暇模样的钟如一,却是对贺佳辰说:“验货之前,我还需要再看一下你们的诚意。”

钟如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贪婪又狡诈多疑的人并不是只有眼前这一个,而贺佳辰今天也是一反常态、颇有耐性的想看看这个姓宋的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样品货他带来了,有钟如一跟阿占在,别说眼前这四五条杂鱼,就算来一车的人,他也不在怕的——更何况宋兴扬并不是他今天的目标。

只看到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门徒从停在另一边的面包车上连拖带拽的拉过来三四个头上戴着黑布袋,双手被束在身后的人,骂骂咧咧的推搡着他们踉踉跄跄的走到码头边沿的水泥地上一字排开的跪下。

即便蒙着眼睛,有人还是从咸湿的海风中察觉到了什么,顿时挣扎着匍匐在地上哀求起来:“大佬饶命大佬饶命,我发誓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帮派的事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另外几个头上套着黑布袋的人也瑟瑟发抖的连声附和。

“一定有什么误会!宋少饶了我们吧!”

“我什么都没干过!我一心为兴荣,绝不会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情啊!”

一个站在旁边的门徒恶狠狠的踹了为首哀求的那个人一脚,后者顿时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宋少有允许你们鬼叫了吗?!”

钟如一若有所思的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打量着这些蜷缩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身影,嘴边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就像是手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一把免费的电影票,但是对于即将上演的老套剧情他却并不期待。

倒是身旁的贺佳辰笑了:“宋兴扬,你爱怎样清理门户那是你的事情,怎么?特意带到我面前来难不成还想我帮你一把?”

宋兴扬伸出食指做了一个“No No No”的动作,他摇头晃脑的走到二人面前,硬生生地站在贺佳辰跟钟如一中间,故弄玄虚的拉长了声音道:“贺少你才回海明,不知道最近风声很紧吗?上面的人想断我们财路,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前几天还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一眨眼有可能就会送你上法庭进监狱。”

钟如一笑了,贺佳辰也微笑着一脸平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宋兴扬:“我不懂你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后者脸上狠戾的表情一闪而过,却退了一步,拍了拍手,很快他的手下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扯掉了跪在地上的人的头套,暴露在空气跟阳光下的是一张张鼻青脸肿又涕泪交错的脸孔。

“我身后跪着的有鬼,也有人。但是呢,有时候鬼也装得挺像那么个人,而人也会又蠢又怂得还不如鬼,难免会叫人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宋兴扬盯着贺佳辰漂亮却冷淡的面孔一字一句的说,“贺佳辰,兴荣帮最恨吃里扒外的背叛者,跟我们合作,你必须得展现出诚意。”

贺佳辰冷笑一声:“巧了,我也最恨背叛之人,不妨说说你所谓的‘诚意’指的是什么?”

他讽刺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投向不远处五花大绑的跪在码头尽头上的那些可怜虫们,在他们身后,雪白色的浪花无休止的拍打着深灰色的海岸,风一吹,便溅起一阵潮湿的雨雾,夹杂着海水独有的腥味扑面而来。

宋兴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雕塑似的阿占一下子活了过来,几乎是下一秒就紧随其后的掏出了枪,而那些围在他们四周的兴荣帮门徒们也气势汹汹的掏出了手里的家伙,剑拔弩张的局势一触即发。

未料宋兴扬却吹了一个口哨,似乎一下子兴致高涨的心情大好,他转了转手中的枪,眯起眼睛望着钟如一说:“很简单,我需要劳烦一下这位今天临时充当一下我们的行刑者。”

他一把握住手/枪,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面前噙着微笑却一语不发的英俊面孔。

“宋少真是曹孟德再世,宁愿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对么?”钟如一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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