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师兄云里雾里(1 / 3)
“那么阿七,便下山吧。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道。”
......
身子乍寒还暖,让我突生幻觉。
——“跑!”
——“不要回头!”
一个女人的声音。
......
“师弟...”
眼前还是师兄。
不知怎的,我印象里的许多人都在催我离开。
就是好几年前,破庙里的老乞丐也同我们说,“有手有脚,耳清目明,还是得自己去找份活路。”
如今,师兄也要赶我走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家,原来还是不算。
“那师尊...万老头不是说...”
我还记得他讲的“以精元供养”一事,想着自己总算还有点用处。
“前日面见玉阳真人,前辈教我如何以天地之灵化为精气,师弟大可不必担心。”
大概这便是玉阳真人向天借寿的门道,如今虽为应一时之急授予师兄些许皮毛,师兄聪颖,将来未必不能完全参悟。
看来自己于涧苍一脉而言,真是没什么存在意义了。我知道师兄对我,已经百般耐心,诸多忍让,以往跟师兄出去除邪祟,我已见过他手法——一剑穿心、见血封喉,干脆利落,绝不拖沓。幸而我不是老道口中真的妖孽,才能一次又一次得师兄垂怜。
“师兄...无论如何,再多留我些日子,让我和远近乡邻都告个别,成吗?”
师兄默许了我的留恋不舍,当真不曾催促,亦不再喊我练功修行,我就像一缕游魂,不受管教,也无可依附。
我等了几日也不见师兄改口,又失了借口去闹他,这么些天下来,相处起来竟总是冷冷淡淡,让人恍惚间还以为师尊犹在。
原来师兄硬起心肠,也能将人绝于身外。
我想找人吐吐苦水,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什么合适的对象。
被收于涧苍门下之后,我也曾回过几次破庙,那断墙残垣已在一年多后彻底倒坍,老乞丐在此之前就已寿终正寝,疯婆子不知所踪,年纪小些的也都各自去了些当铺、药房打下手,如老乞丐所言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了。
他们虽年纪和我差不多,经历也相类,可后来境遇不同,又哪里能懂我。之前遇见正捡草药的老四,他计划要攒钱娶媳妇,说我拜入神仙门下不能婚配,实在可惜。我说我只喜欢我师兄,他却呛我,讲我跟师兄两个男人,再喜欢能做什么,还说我师兄再美再好也比不得女人多情柔软...我听不得那些道理,后来也就不再和他们来往。
山下其他人那就更不行了,他们只相信话本子里惊天地泣鬼神恨不能与日月争辉的仙凡爱情,不爱听我心里这点微不足道的酸涩念想,更不可能听我讲我对师兄那样人物的扭曲爱恋和放纵亵渎。
兜来转去,好像只有一个人,能勉强倾诉倾诉。
普华山比涧苍矮了许多,爬上来丝毫不费力气,只是因我为个人私情而来,只能徘徊犹豫至星夜,才敢悄悄造访。
普华一门住所处也有许多禁制,我都小心翼翼避开,绕进正中那一院落。
我虽然修行不得法,五感也和他们一样灵敏,是以能识出阵角和灵力流动处,这大概也是我为数不多看上去适合修行的地方。
只是瞒不过万老头,一入院便见着人等在廊下,看上去已恭候多时,肩上停留一鸟,正歪头看过来,见我走近,竟振翅又跳又叫。
“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差点都要忘了他怎么也是一门首座,不至于这点能耐都没有。
他倒不计较我无意间小觑了他,点了点那还在扑腾的野雀脑袋,“有人担心你,怕我打断你的脊梁骨,特来找我求情。”
那只能是师兄了。这小家伙恐怕就是他遣来的灵鸟,在老万旁边叽叽喳喳,看着像在商量些什么。
我听不懂,但也不能全怪我——这方圆十里的小动物全都怕我,不愿意跟我建立联系,我就是想走近他们逗一逗人家都能把他们吓跑。
硬要说我做错了什么,顶多就是头几回还有麻雀和兔子愿意同我玩时,看他们脆弱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前者的颈子,弄的它尖爪乱挠才窜了出去,又倒提着兔腿漫山遍野给它找在我看来最鲜嫩的草地,最后差点儿给它甩晕了去,我略一松手就它就飞也似的逃了。那之后就没什么小家伙敢来亲近我了。
师兄说万物有灵。兴许是一传十,十传百,涧苍山远近生灵都听说了我的“威名”,将我和山中猛兽划为一档,再想求它们办事,也就难了。
不过我虽然不懂,也知道师兄总还是护着我的,却仍还有些不解,毕竟我只是一晚没回涧苍山,面对的还只是万老头,师兄就这样放心不下,将来我真出走师门,说不准会见到比老万更难搞的真恶人,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涧苍山都得两说,师兄怎么舍得呢...
“乖师侄,你且放心,本座还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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