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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云的到来十分突然。
这个和江谨言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学生,此刻正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仪态端庄、举止得体的和他的老师谈笑风生,一面墙之后的江辞阴沉着脸攥紧了手中的杯子,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咒骂声。
这个今年刚考上江谨言研究生的男人来头不简单,家里背景雄厚,外出长见识的机会也多。如果说刚开始江谨言仅仅是出于客气而与他攀谈甚欢的话,那么此时两个人对于某某专家最新发表的人体脉络针灸图鉴的深入探讨就已经完全是出于江谨言的个人兴趣了。
江辞两只手捧着手机,啪嗒啪嗒的给哥哥打字发消息:“他不是只是来请教问题吗?哥哥能不能把资料给他让他滚?”
江谨言低头看了一下手中亮起的手机,看清内容后下意识的按灭了手机,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对面这个和他弟弟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仇云的面色坦然,望向他的目光赤诚而又带着征询,看起来不像是看见了的样子,江谨言松了一口气,意识到今天确实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
家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度私密的地方了,尤其是现在,屋子里还藏着个江辞,更让他对于现下这种处境感到不自在起来。
他和仇云的兴趣相近,对方一看就受过良好教养的言谈举止也让他感到十分舒适。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愿意再和他深入的交流一下很多学术问题,但是眼下不停亮起和震动的手机屏幕无一不在向他传达着江辞逐渐增长的焦躁情绪,他不得不抓紧时间结束这场不合时宜的闲聊。
当听到江谨言送客意味明显的话语时,仇云神色从容的站起身来,表示了是自己唐突造访在先,下次理当赔罪。江谨言被对方过于谦和的态度弄得有些不自在,与他握手时不知怎么脑子突然就抽了一下,问道:
“要不要吃个便饭再走?”
问完之后两个人聚是一愣,紧接着又同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于是屋子里一米九多的大高个儿弟弟再也藏不住了。
江谨言满面尴尬的从卧室里走出来,身后跟着面色铁青的江辞。他介绍完之后仇云礼貌的站起来打招呼,江辞鼻孔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好像一个盲人一样径直路过。
最后还是江谨言在他腰窝儿上暗搓搓的顶了一肘子,两个人才勉勉强强的握了手。末了江辞还撇着嘴“切”了一声,对于这个闯到哥哥家来的不速之客态度简直不能更加恶劣。
仇云其实一眼就认出了两个人的关系。
前两天晚上他给自己的新导师发了信息,结果竟然在后半夜收到了一张两个男人赤裸相拥的自拍照。尽管照片连脸都没有,甚至于身体的大半部分也被遮在了洁白的被褥之下,但是见到江辞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张照片恐怕不是手滑发错的网图……
江辞那天晚上醋劲儿上来,迫不及待的和那个敢半夜给哥哥发消息的男人宣示了主权,过后又心虚的不行,悄咪咪删掉了聊天记录。故而江谨言完全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究竟是为哪般,权当是两个男人小孩子心性善妒好斗罢了。
他把仇云在客厅安顿好,转身去了厨房。江辞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个赖赖唧唧的哈巴狗,走一步黏一步,就差像张狗皮膏药一样“bia”在哥哥身上了。
江谨言觉得丢脸,进了厨房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推他,又羞又恼的小声急道:“你别靠那么近,家里有人呢!”
“哦?”江辞瞬间抓住了这句话的核心,凑上来笑着问:“那哥哥的意思就是,家里没人就可以靠的近了呗。”
男人挡在他身前向他越凑越近,江谨言忍不住低声斥到:
“江辞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外头那是我学生,你这像什么样子!”
或许是刚刚和学生聊完天的原因,江谨言说话间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当训斥的意味。江辞听见之后脸色顿时一变,反手一把拉上了厨房的推拉门,将哥哥向后推搡着摁倒了洗手池上,压下身子来黑着脸反问道:
“我像什么样子?嗯?哥哥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外面那狗东西看哥哥的眼神都快要把哥哥扒光了,哥哥还在那儿跟人家握手,现在还要把人留下来吃饭?学生?你真当他是来请教问题的?那个学生凌晨三四点给老师发微信?两天见不到人就要登门来找……”
“什么微信?”
江谨言满脸困惑的望向他,“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和仇云都没见过几次,他不过和你一样的半大孩子——”
说到这里,江谨言猛地顿住了,因为他突然感受到了男人抵住他下身的东西正在逐渐抬头,想起了前一夜就是这个在他眼里的半大孩子,把他摁在床上肏的尖叫喷尿。
他有些生硬的截住了话头,感到难堪的别过脸去。察觉自己刚刚失言的江辞赶忙凑上来讨好的亲亲他的嘴角儿,想要通过撒娇转移哥哥的注意力——
“哥哥,我不喜欢他,让他走好不好——”,江辞揽着他的腰,身后的大尾巴都好像委屈的耷拉下来了,“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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