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1 / 2)
满脸都是半干的血与泪,他们认识快三年,边虞终于被迫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来观看隐藏在冰面之下的尚修远的另一面。
他多会演啊,他能在上一秒亲手弄碎别人,下一秒就以妥帖温柔的姿态重新把人拼装起来,边虞一动不动地被他擦干净脸,下巴被咬的血印子微微刺痛起来,这应该是学生会的杂物间,易拉宝胡乱地堆放在一起,尚修远垂着眼,手指插入他颈后的碎发,动作轻柔地按着他与后颈相连的第一块椎骨。
“我没有办法了。”尚修远的气息很缓,很艰难才说出第一句话,他已经不再流血了,血液凝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脸部每一块肌肉的运动都要花好大的力气,他终于露出一点挫败的神情,一向有条理的人也开始颠三倒四,“我以为我可以守着你的,不声不响,两年,或者三年,你是个直男,总有一天我能死心。但是我看见你们俩……小虞,我没有办法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嫉妒一个人嫉妒得快要发疯。”
“你是个傻逼。”边虞的手背盖住眼皮,突然没什么感情地说了一句。
尚修远怔了一秒钟,苦笑了一下:“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边虞把手拿下来,是哭过了,但是眼睛里没有泪,“我把你也绑起来,蒙上眼捂住嘴。”
“都可以。”尚修远轻声说,“只要你愿意的话。”
“不,我不想和你有再多一秒钟的牵扯了,我……玩不过你。”边虞摇了摇头,躲开了尚修远要给他穿裤子的手,他的声音淡淡的,“我们幸运E还是离不稳定因素远一点比较好,到此为止吧老尚,你知道我要躲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别再见了。”
像是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尚修远的胳膊垂下来,看着边虞艰难地用胳膊撑着墙壁,慢慢地往外走去。
“我……我近期不会回寝室。”尚修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挽留的话咽了下去,他低声说,“你放心住,不用担心会看到我……回去后先清理一下,发炎的话记得吃药,看好了别吃头孢,你头孢过敏。”
操,边虞的身影顿了一下,一张似哭非哭的脸,他没有转过头来,咽喉肿痛着,马上就要说不出话来了:“尚修远……我真的差一点,就要喜欢上你了,你真是头一号的大傻逼。”
在宿舍楼下,边虞定了定,他被一种巨大的难过压得喘不过气,但是我还是挺厉害的,他想,说话那么冷静,没哭也没疯,我还能走到寝室,人不经历点儿事都不知道自己他妈的这么能扛,他忍着股间的垂坠感,抓了钥匙,刚要去捅锁眼,门却突然打开,一只有力的手臂把他扯了进去。
他恍惚了一下,抬头去看,是戚少原。
他松了口气,紧接着,一股浓浓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试图挥开戚少原抓他手腕的小臂,伸手去拿自己的毛巾:“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了。”
“你去哪儿了?”是很冷的声音,压着怒气。
但是边虞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翻沐浴露的动作愈发烦躁:“有急事,没来得及和你说。”
“所以你让我等了你三个小时。”戚少原应该是抽过烟了,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在酒店,一个人。”
“对不起。”边虞被他用虎口牢牢钳着手腕,敷衍地道歉,“下次你可以让我等回来。”
戚少原看着他漠然的脸,简直觉得可恨,他为着这一晚上,几乎忙了一周,此时此刻被他空置的那间套房里,堆满了香槟玫瑰,他要一边操边虞一边宣布,这绝不是最后一次,他要把这种关系长久地维持下去,如果边虞愿意的话,那么谈个恋爱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边虞不挨操的时候时常像只炸毛的小猫,也算得上可爱,可眼前这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戚少爷二十多年难得的旖旎情思,就这么被虚掷了。
他平时很少抽烟,等到接近十点钟的时候没忍住,咬着烟嘴开车回了学校,以往那些贴着他的人,哪个叫他上过这样多的心?他生生压下许多暴虐的心思,一路超车,甚至还浮起一点委屈,这会儿见到边虞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怒火又往上生扑,他忍着没把那脆弱的腕骨捏断,但还是攥得边虞轻轻地痛呼了一声。
“操,你轻点。”边虞终于偏头看他了,眼神里是浓浓的厌倦,“你先放开我,有什么待会再说,我要去洗澡。”
借着一瞬的月光,戚少原看清了他下巴上的一圈齿痕,那不是他咬的。
他咬着后槽牙,腮边的骨头都突了出来:“你不是有事情说么,说完再洗。”
“行。”边虞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还端着一个盆,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两秒钟,“那就不用等到明天了,我是想说,我不想再和你做了,一次也不想。你要是说出去我现在也没什么所谓,告诉应戎也好,去学校广播电台喊也好,我都没关系。如果饥渴了我觉得你也不缺人,你也不是非我不可,实在不行兄弟赞助你一飞机杯,总而言之别找我了。”
他的眼神平静:“我说完了。”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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