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奴隶(2 / 2)
孩童的外表相悖,他的声音明显是个年轻男人的声线,危险又靡丽的沙哑感像沾了剧毒的吻,尤其他在脑海里说话有一种类似紧贴调情的暧昧,燎得阿瑞斯头皮炸起,分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没错,这个看上去弱不拉几的小崽子其实早就成年了,至少阿瑞斯好几年前认识他时他就已经是个成人了,所以阿瑞斯就没见过他少年时的样子。这下可好,直接面对孩提时期的老朋友,不得不说还是一种蛮新鲜的经历。
阿瑞斯忍不住多看两眼,啧了一声:“看上去是我一拳能打十个的样子。”
那也是看上去,实际上嘛,看看那两个保镖的下场就知道了。
这家伙身体现在是弱鸡,但开了挂的精神力依然让他能在弱肉强食的红百合号上畅通无阻。
孩子笑笑,伸出细瘦的手臂示意阿瑞斯来扶他一把。
阿瑞斯一边嘴里念叨“好吧您给钱您是老板喽,都听您的”,一边稳稳当当地托着他的咯吱窝把人提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和人类托猫主子的姿势一模一样,小孩的体重轻得叫阿瑞斯咂舌,真就跟只猫一样。
哒哒两声,孩子的两条木腿挨到了地面。他站稳的时候眉头一蹙,饶是如此短暂的移动依然给他带来极大的不适,让他自己来形容就像是胃里吞进去一大坨难以消化的泥巴。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稍稍动用一下精神力就开始各种不适。
想吐。
他忍不住反胃,紧紧捂住嘴巴忍住干呕的冲动。
阿瑞斯一双碧如翡翠的眼里含着戏谑:“你现在可真弱。定云,大人没有教导你不要乱吃东西吗。”嘴巴毒的男人强硬地掰开定云的手,将自己的手腕在对方的犬齿上狠狠一划,当腥甜的血液涌入口中的那一刻,定云原本推拒的动作不知不觉变成了扒住阿瑞斯小臂。
这里有一点阿瑞斯不得不发笑,定云居然长了简直是温顺的食草类才会有平整牙齿,但是啊食草类的牙可刺不破阿瑞斯的皮肤。
“我……”定云那双涣散的眸子眨了眨,准确无误地“看”着阿瑞斯。
“嘘。”阿瑞斯的一根手指轻摁住定云嘴唇,他的神情突然糟糕透顶,“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定云,你的眼睛其实是瞎了吧。”
“是呀。”定云轻快的声音在男人脑海里回荡,阿瑞斯想打他屁屁想得手痒痒。
孩子苍白柔软的手抱着他宽大的手掌,轻轻地“说”:“但是我仍然能看见你。”
该死的混蛋。
该死的精神力。
就仗着精神力浪吧!
阿瑞斯敢赌咒,如果定云丧失了精神力肯定是做不出现在这种任由自己身体破败成一个干啥啥不行的残废的事的。
定云“看见”阿瑞斯摆着张臭脸,温热的粗糙手心贴上自己的耳朵,他听见阿瑞斯说——他“听见”阿瑞斯说:
“那你的听力不会也丧失了吧。”
是陈述句。
阿瑞斯连声音都不问了,定云可不是那种怕暴露自己嫩生生的童声而采用精神力交流的人,现在一直用着精神力交流已经说明了问题,他甚至不能发声。
定云坦诚:“事实上触觉也是刚刚吞了两个人才恢复的。”
阿瑞斯眼皮一颤,那定云之前难道一直保持着五感俱失的状态吗。定云虽然能通过精神力感知外界,但这种状态就像是把灵魂装进了一个瓶子,你能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却无法对此给出任何反应,你只能对自己大喊大叫,你发疯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就好像是被全宇宙忽视了的尘埃。
手指无意识地薅着定云细软的头发,阿瑞斯很快回过神,狠狠捏了把伪正太的耳垂:“好了,跟老大走,老大买肉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定云发现阿瑞斯好喜欢用各种代称,之前开玩笑叫自己老板也是,现在自称老大也是。
“但我现在有事走一趟噢。”定云说,一只手微微抬起,搭住了盘旋而上的阴影。被吞食了自我的灵魂成为他手中温驯的奴仆,虔诚地支撑着小主人瘦弱单薄的身体。
定云假装无力地被两个保镖掐住肩膀,感谢阿瑞斯免费附赠的血,让他现在好过多了不至于当场呕一地。
定云“可怜无助”地被两个保镖拖拽出几步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放心,我很快去找你,接下来我可是要去干大生意。”
他顿了顿,轻快道:“说不定能赚到两条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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