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来的那一夜 下(5 / 8)
知道的。」
「是么?」慕无双显得很惬意,她眯缝着眼睛:「你对你所有女人都是这么
说的吧?」
「这……」对于这种灵魂拷问,陈长远有些吞吞吐吐:「还是不一样的…
…」
并没有追问「哪里不一样」,慕无双反而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你最爱
的是那只猫吧。」
解烦么?不可否认,他确实非常爱她。但是,无双同样也是他重要的人儿啊
……
见陈长远陷入了沉思,慕无双又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可惜,这小动作还
是被抓住,香烟不由分说地又被夺了下来。
「无双,」陈长远表情严肃:「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现在我希望你能爱
护好自己。」
「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烟瘾这种小事对你来说……」
似乎被他郑重其事的态度给镇住了,慕无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轻捂住
了他的嘴。
「不要夸我,我会骄傲的。」她笑了笑,又道:「帮我涂趾甲。」
陈长远自然从命。这种事他们之间已不是第一次,他早已轻车熟路。不得不
说,慕无双的玉足确是上天的恩赐,生得肌理细腻、骨肉匀停,端的让人爱不释
手。十片趾甲犹如卧于雪中的梅瓣,为了与它们相得益彰,不过分艳丽,也不过
分寡淡,陈长远挑了许久才选中了银色。
慕无双没有出声打搅他的工作,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手中的
小脚似乎是易碎的艺术品,涂坏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在他的涂笔下,泛着淡红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变作了银色的月亮。
「呼……」深吸一口气,陈长远放松了下来:「大功告成!」
然后他就看见了她笑眯眯的眸子。
「你对我这么好,」慕无双显得很满意:「你说,我该给你什么奖赏呢?」
「嗯……」有功即居,陈长远毫不推辞。他思索片刻,突然忆起白日里洛儿
口舌的销魂滋味,顿时灵光一闪。待瞥见慕无双上扬的樱口,立马迫不及待地提
议:
「要不无双今晚用口帮我?这个……」
还没听他说完,慕无双就满头黑线。
「低俗!」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好吧,来日方长。陈长远并不气馁,反正人都在这,总有一天会达成「口爆」
成就。
慕无双鄙夷地盯着他,冷哼一声道:「你跟我来。」
她领着他来到了小山顶的尽头。这里是一处悬崖,壁立千仞,飞鸟难渡。周
围生着些孤零的草木,有萤虫绕旋其间,夜景倒也别致清幽。再高处就只剩下那
轮明月,在暗蓝的天幕下洒下清辉,此时月相正逢「上弦」,倒也应和慕无双
「弦月」之名。
她走到崖边,转首回望陈长远,淡淡开口:「我昔时于银月天宗学得一套
『祭舞』,乃祭拜月神之仪制。」
「传说此舞跳到极致,月神便会降下谕令,舞者奉旨进入月宫,从此侍奉左
右。」
「这是真的么?」陈长远有些怀疑。
「传说而已。」慕无双摇头:「这祭舞只是单纯的舞蹈,并不需要灵力,凡
人亦可学会。」
「况且,银月天宗历史上从未有过这等奇事。」
陈长远若有所思,不置可否。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舞于何时,又是为谁而舞了……」慕无双的声音变得
缥缈,轻柔得就像月光。
「长远,」她微笑道:「奴家今日便舞与你看。」
陈长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本座便拭目以待。」
嫌他做作,慕无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长远回以「加油」的手势,又
惹得她哭笑不得。
不知何时,她开始了自己的舞蹈。清冷的月华打在身上,本来就白皙的身子
变得透明似的。陈长远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防着她真的化作月光,然后被月亮
无情地没收,那样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慕无双的舞姿越来越快,小赤脚踩在崖边,她跳跃着,旋转着,衣袂翻飞间,
仿佛就要冯虚御风。这般姿态,应当只有「绝世」二字方可形容。陈长远要很努
力才勉强不让目光跟丢。
在她的周身,月亮的清辉变得愈发浓了。脚儿踏着月光,就像踩上一汪清泉,
每一步都叮叮咚咚地溅起四溢的水珠。有时,她也会顽皮地弯腰捞起这些月光,
然后边跳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若此处有缶,陈长远当真要击而作歌,以为相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