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许的是花朝月夕念的是朝朝暮暮(2 / 3)
殊不知素琴藏剑,弦鸣间亦是不折的铁骨铮铮。流铮用一双冷淡的眼看尽了世间,也看穿了自己,但他仍愿意用这琴音来倾诉,哪怕空谷传响,他也想要那回音。公子流铮,会为了他远嫁的幼弟不遗余力。
产玉之国的少主,自然更加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
桑塔喝了一口凉茶,咽下这苦涩的冷意,慢慢将那个阴谋说给流铮听。如何布局,如何利用。一桩桩一件件,不曾为自己的感情辩白半分。他心中清楚,若流铮不信,自己根本不会有与流月结发为夫妻的机会。言说情爱此时无异于开脱,为除两家的芥蒂,他必要坦诚相待。
待桑塔说完,流铮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像是猜出了大半,不过等桑塔亲自开口罢了。他看着桑塔,开口道:“早在宫闱大乱,亲王殿下竭力护着我与父王时,我便猜出一二。”
“蓝田不过是附属小国,所产玉石亦无足轻重。我等更是无缘得见亲王殿下。如今得了如此袒护,加之小月刚出事,这场大乱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不难猜测。”
“真是个令人愤怒的真相。”
“当我们来到你的府邸,又一次见到小月的时候,他正在廊下赏雪。”一副流铮从未料想到的安静乖顺的模样,一位慈眉善目老伯陪在他身边。
“小月见了我们,很是欣喜。他像从前一样在我们身边问东问西,只是提到你的名字时有了些许的不同。”
“我熟悉那样的神情,每当小月下意识想推拒陌生人的善意时,便是这样的挣扎。”
“可他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关于你的安危。”
正是那句“亲王殿下怎么样了?”让流铮改变了心意。惶恐的幼弟找到了安心之处,他接受了别人的善意,并且在意那人的安危。流铮想带他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安抚地说桑亲王无事,不日即将回府,让他安心住在这里。
他害怕此时带流月回蓝田,一切又会归于虚无。况且桑塔舍身护他一家是真,断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事。于是流铮等到了幼弟的出嫁和糯糯的出生,曾经患得患失的小月如今也有了为人父母的担当,他才问出了这件事。
流铮说:“事到如今,我已不在意你当初的利用。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以防有心之人利用,不可不除。”流月对此大抵是不知的,若是被心怀恶念的人添油加醋说了去,怕是难以收场。
桑塔心中很是触动。他那样强硬地将小宝贝虏了回来,自顾自地将爱意堆在门口,竟真的敲开了他的心门。或许只有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才能整个包裹住患得患失的小猫咪。他起身行礼,郑重地承诺道:“往事不可追,今后我定会护流月周全,教他不与父亲兄长分离。”
流铮心中疑虑已消,他挽着袖子倒了一杯茶,起身递给桑塔:“此茶是小月最喜欢的,弟婿可带一些回去泡给他喝。”说罢便垂手告辞,流云一般的下摆伴着离开的脚步轻缓地摇曳着,与他的尾音一同消散在春光中:“春日正好,弟婿不妨与茶为伴,切莫辜负。”
因茶凉而冷的杯壁重新温热起来,恰如公子流铮的回还,又似那场阴谋的峰回路转。桑塔摩挲着茶杯,低喃道:“吾有金屋,可温软玉。”
从此不辜负春光,亦不辜负眼前人。
另一头的书房,糯糯坐在地毯上忙活着外公送给他的积木。他的母妃终于接受完了考察,坐在圈椅里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晃胳膊晃腿地抬头等着父王夸他。
蓝田国主笑着拍了拍小儿子的头,问道:“想好了吗?”
流月有些不解,题都出完了还想什么呀。老爷子感受到手掌下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余光瞄着一旁,又笑着问了一遍:“小月想好了吗?”
“想什……”流月刚想回答,忽然看到了玩积木玩得投入的女儿,慢慢回道:“父亲,我想好啦。”
流月将覆在头顶的手拿下来握住,感受着掌心粗糙的触感,心中微酸。但他还是将二人交叠的手晃了晃,仰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早就想好啦。”
从前有一只小猫咪,总是害怕善意不过是稍纵即逝之物。后来有一人强硬地侵入了他的生活,将满腔热忱都给了他。从此流月的周身暖意盎然,桑塔将他抱在怀里,便不畏严寒。冬雪融融,尽可赏玩。
老爷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好似自己只是随便问了个问题,嘱咐道:“白日里怕你们显眼,夜里城中热闹,带他出去逛逛吧。”
于是小夫妻带着娃,天擦黑就高高兴兴出去玩了。王城是流月长大的地方,自然是熟悉万分。他带着夫君和女儿避着人群,买些吃食看看表演,倒也清闲自在。只是难得回来一次,还是要见一见老朋友的。
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处卖灯小摊前,生意寥落,老板正扎着手里的灯笼。感觉有人接近,他便是眼睛一亮:“哟!小殿下回来啦?”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絮叨着:“这是姑爷吧,果然一表人才!令嫒跟您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哎呀这来都来了也没什么可送的……”
流月往他摊位上一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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