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日落大道(3 / 4)
“ 你这么说,部分的话也是。” 邵望舒认同地点点头。
我又问了一遍:“ 那你呢?”
“ 我吗?”
邵望舒也没有直面回答,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认为我们这类人应该为了什么存在呢?”
我静静地看着他:“ 梦想?金钱?权利?尊严?我不知道。”
邵望舒勾起了嘴角:“ 我也不知道。”
“ 但很显然,对我来说这四种也都不是。”
“ 生存。” 他说,“ 这俩字在任何领域都是第一法则,企业是社会性组织,根本之间的管辖关系一旦有裂缝,作为老板,要补的可就不止一点点了。”
“ 为了维持已有的秩序,所以分权。”
“ 但我见过很多人,因为权力尔虞我诈。” 邵望舒继续说着,“ 这个位置坐久了,就会有种迷失的欲望。这种欲望最后会变成贪婪,时间一久,就分裂成了两种人。”
“ 成功独占一岭的成为资本家,沉迷于其中的沦为纨绔。”
“ 还有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小部分人会选择恪守本职,在混沌中保持绝对的清醒。”
我打趣地问:“ 那你属于哪一种呢?”
邵望舒莞尔:“ 你猜呀。”
问题是个无底洞,无论相互探得多么深,总不可能在一团黑里寻到答案。
于是我摇头,却问:“ 那你为什么来呢?”
闻言,邵望舒忽地轻笑出了声。
“ 你想问很久了吧?”
我无言地勾起嘴角。
他挑着眉,抿了抿嘴说:“ 大部分的老板确实是不怎么管下面的事情,他只要知道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办的事是否有利可取就够了。”
“ 这次的项目确实不算是我份内的工作,我也本可以全权托给下面的人。”
“ 但我选择亲力亲为,是为了不让某些人破坏内部的体系。外人太多,总是要留个心眼。”
我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邵望舒侧着脸望向我:“ 听到这里,是不是要收回我同别人不一样这句话了?”
我也只是回了一句:“ 你猜啊。”
还是过于深刻的刻板印象在作祟,他的这一番话令我想得有些久。
关于选择和方向,他比我直白得多。聪明的是,他将刺耳掩埋至深,待人挖掘的时候总是停于表层。
“ 你想过做些别的什么吗?” 我问。
邵望舒想了想:“ 没有吧。当初走这条路,是因为家人。”
“ 但我没有选择仅仅只是因为……”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没有热爱,也没有梦想。”
语落,他偏头看着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铛,铛,铛。
好似鸣钟,又似槌击鼓隆响,震耳欲聋。
“ 所以,他们才给我铺路。” 邵望舒耸了耸肩膀。
紧接着,他冲着我微笑,又感叹了一声:“ 像我们这种人啊,一次失败都是无法估量的。”
我扑闪着眼,没有说话。
他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这个笑容可真有点难看。
远方,落日渐西,氤氲得昏昏沉沉,困倦地洒在人们的身躯,在地上落下了一个个狭长的影子。
邵望舒说着,步伐继续向前走,周围的一切好似倒放的电影,从他的世界逐渐地后退离散,只留下了一个冷清的背影。
无声的风迎面忽而猛烈,似而把他瞑暗的情绪带到了我的耳畔。然后,眼前人一个侧首,耀眼的余晖便抚过他的侧脸,擦着鼻尖猛地冲进了我的瞳孔。
落日晃眼得很,我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剪影。
恍惚间,清脆的声音零星响起:“ 他们既然铺了一条路给我,我又何必任性妄为呢?”
我笑了起来,调侃着:“ 看得这么开啊?”
“ 怎么了?” 邵望舒乐道,“ 这年头没有梦想的应该不犯罪吧?”
我回答:“ 当然不了。”
“ 那这便是我的答案。”
“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邵望舒放轻了声儿,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撇嘴,“ 挺好的。”
我已经习惯妥协了。
无形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他后面咽下去的话。
邵望舒:“ 天赋和热爱对我来说没有用,但像你们这种面向全世界的人最可怕的就是平庸。天赋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该庆幸的。”
我笑了笑。
所有人都认为我该珍惜这所谓的天赋,可我痛恨这种状态,我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痛恨之余,上帝送来的天赋里还掺杂着些黑色幽默。
我说:“ 可我的成就不止是因为天赋。”
还有很多。
“ 没有人可以单单靠天赋就能获得荣耀,” 邵望舒说,“ 你付出了努力,有人看见了。”
“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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