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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关于天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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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我又想起他在咖啡馆那天说的话。没有比I·S总裁亲自到来更重要了,这诚意确实很足。

邵望舒也看到了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朝我伸出手:“ 好久不见,林先生。”

“ 好久不见,邵总。”

我很快收回了我的惊讶,悄悄地低头撇了眼我俩握在一起的右手,又抬眼看了看邵望舒。

对方莞尔一笑,便松开了。

仅仅是一次恰到好处的寒暄、一句场面话,却让我失了神。

寒暄了一圈,季禹骞忍不住凑到我旁边,小声嘟囔着:“ 我一手的冷汗。”

我回过神,忍不住笑了声:“ 怎么了?”

“ 我没想到I·S的总裁亲自来了。” 季禹骞搓了搓手,扯下衣服领口的一粒扣子,无奈地叹气,“ 项总监刚刚那句可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 但邵总也没说什么。” 我不太懂他们商人之间的礼仪,但听项珩讲完那句话,我也能隐约感觉场面的气氛的变更,其中深意只能默默揣摩。

只见季禹骞摆摆手说算了,没事。

我置若罔闻,如果单从察言观色这一方面,那邵望舒是有绝对的天赋。又或许,他在这个圈子呆得太久,交际学问已经登堂入室。

这个人很聪明,心细得可怕,好像所有人站在他面前都能被他看穿。

记得上次见面,邵望舒坐在了我旁边的副驾驶,我几次悄悄地看他都有些于心不安。他似乎感觉到了,把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用身体挡住,藏了起来。甚至后来每次见我的时候,向我问好的时候从来不伸左手。

刚才也是。

我盯着邵望舒的背影,目光跟随着他移动。

说来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所以替我挡了咖啡的那一次,当下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当时的心情,惊讶、感动亦或者是愧疚。

手对一位钢琴家来说,太重要了。

可我是吗?

不论邵望舒是出于怎样的想法,他挡在了我面前总归是事实。往往就是某些动作,在我矛盾的思想上又压了一根稻草。

当我再望向邵望舒的时候,他已经入座了。

他与我面对面坐着,左右两旁分别还坐着一位美丽的小姐和一位帅气的先生。但如果要比上中间那位,那我的形容词大概要两个相加了。

在温黄的灯光下,晕影在他的白皙的脸上摇曳,仿佛远山底下的被阳光普照波云的粼光。他眉眼间揣着笑意,仔细瞧着还能看见一颗痣像水晶般坠落在他左眼的正下方,随着面肌微笑而起伏。

“美人”这个词如流星般从我的脑海里划过。

邵望舒端起水杯灌了几口,我的视线再次转移到了他手上。

他的左手已经拆了绷带,丑陋的疤痕刻在了手背上,红润的血色勾勒出了受伤的痕迹,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有些显眼。好在烫伤的区域并不大,不仔细盯着手也看不太出来。

但是伤痕还是破坏了这只原本无暇的手。

趁着菜一道一道地上来,各种攀谈的声音穿梭在这个桌子上,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对面的邵望舒也没怎么开口,只有迫不得已地时候笑一笑,再说点什么。

整个餐桌上的食物他好像都没有碰几下,只是偶尔端起水杯抿几口。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蹙眉紧抿着嘴,跟那次在车上一样。

然后,他身旁的那位美丽的小姐偏头瞧了他一眼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片刻,我感觉他们的谈话的节奏忽然变得快起来,仿佛下一秒就快要结束了。不出所料,下半场的对话没超过十五分钟。

临走前,邵望舒向我们道了声不好意思,说出去接个电话,然后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我觉得不太对劲,犹豫了半天,还是跟着出去了。拐角看见一束身影跌撞地走进卫生间,接着听见了激烈的呕吐声,我在离卫生间还有一段距离时骤然停住了脚步。

冲水声过后,他从隔间出来与我刚好撞了个面。

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了,眼里还泛着红血丝。看着那双疲惫的眼睛,我觉得心里那份愧疚又重了一分。

在卫生间门口碰面攀谈实属不是一个好场面,更何况还是在撞破窘态的时候。

邵望舒清了清嗓子,但嗓子依旧有些沙哑:“ ……啊,是林先生…”

我琢磨着开口:“ 需要我帮忙吗?”

他似乎想拒绝,一下抬眸的目光与我撞上了。他怔了下张了张嘴,眼看着他的口型从“不”变成“麻烦了,谢谢”,我顿时哑然失笑。

我好像又被他看透了。

季禹骞和I·S的人准备离开了,邵望舒走过去对他们自己人说了几句。也不知道哪来心灵感应,我也跟着对季禹骞说邵总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我带他去转转。

季禹骞眼睛忽而一亮,像是啄木鸟一个劲儿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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