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昨日世界(2 / 3)
个时区最终将会降落到“过去”的目的地。时差隔开了异国的昨天与今天,而我去到十五个小时以前的另一区域。
就像,我每一次抬头去看月亮一样。
光一万秒可以传播十八万六千英尺。每一次抬头捕捉到的月亮,都是一秒前的历史。*
如今,我已然二十九岁。
飞机遇到了气流颠簸在颤动,毫无感情的机械播音在机舱内不断播报。机舱内依旧很暗,只有行李边架上的灯和发光的屏幕在微微地亮着。
时间过得好快。像装在沙漏里面的沙子,像泼出去的水,世间能形容它的都快被用尽了。时间更像风一样,它展开双臂与我迎面相撞,撞出了几十年的时分秒。
追不上,抓不住,摆脱更是徒劳。
“ Time will run differently for us?”
“ Ten, nine, eight, seven……”
“ ……three, two, one. ”
“ A little older, a little wiser, but happy to see you. " *
……
电影的声音灌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又睡了一阵。
或许是最近的疲惫加成,让我又梦到许多。梦里很乱,虚无缥缈,没有具体可言。
被惊醒的那刹那,心脏猛烈地跳动。只见一轮皎洁的月牙明晃晃地挂在黑夜里,遥远又亮眼,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光点缀在一旁。
其实不然,再细细一看星星已经布满了这片无际的黑。视线越是深入,越发觉得自己要被这片黑暗吞噬了。
我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默默地收回视线,一股敬畏油然而起。
经过十二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西雅图。
西雅图的马路堪比崎岖的山路,斜坡蜿蜒起伏。一个上坡连着下坡,颠得我差点吐出来。好在这里的风景宜人,要不然我现在立马隔空看着谢舟就地自刎。
这边冬天天暗得比国内还早。天边的余晖还未褪去金色的光轮,黑夜便携着月光侵袭了另一边的钴蓝。
坐在出租车里,透过车前的玻璃还能眺望到海的对岸,还有依稀可辨海面上的粼光。
王珈亦和项珩不停地交谈,还在讨论工作。论在这种程度上,他俩比我强太多了。
下飞机那阵气儿还没缓过来,我靠着椅背开了一点车窗,风沿着缝隙灌了进来径直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才缓过来那么些。
沿途路过几栋房屋样的别墅,树木灌林屹立着,嗅着海的气息隐约还能看到峦叠的山脉。
项珩就着风声说:“ 这儿不比美国的其他城市,地貌什么的比较新,但风景和饮食方面还是不错的。”
“ 这儿一看就是文青才会选择留下来的地方。” 王珈亦补充道,“ 有山有水,还有诗和远方。”
说着,她戳着我胳膊:“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白了她一眼,嗤笑道:“ 我考虑什么?”
“ 留下来啊。” 王珈亦道。
我:“ 留下来搞房地产啊?”
“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王珈亦:……
连续过了几个绿灯,才在一个酒店前停下。
酒店的预订都交给他俩打理去了,十五个小时的时差让我有些困倦。拿到房卡,我就在酒店一直睡着倒时差,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
是项珩。
“ 邵总,吵醒你了吗?”
我深呼吸一下坐起身:“ 没,说事儿。”
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今晚七点半有个饭局,说是TANG那边的人来给我们接个风。”
“ 好。” 我清了清喉咙,“ 知道了。”
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多了,几条短信还明晃地显示在首页。王珈亦在十分钟前就给我信息,估计看我没回应才让项珩打电话给我。
我只好认命地起身去浴室洗漱。待我梳整完毕,那俩工作狂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我一坐上的士里就开始闭目养神。
这不是我第一次亲自跟项目了。在我还没转正的那段时间,也总跟着上司四处奔波,大多数还是跟着谢舟跑。除了餐桌上的酒肉哲学,我还是挺习惯这种工作的。
不过,身体倒是赶不上我这习惯,时差还没倒过来,又要应酬了。而跟项目又怎么会少了酒桌上的交谈呢?
我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 怎么了,邵总?” 王珈亦听见我的叹息声问道。
我刚还想感叹她少有天使心肠的关怀,结果下一句立马社死在肚子里。
“ 您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打算留下来搞房地产了吗?”
呵呵。
街头巷尾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嬉闹的声音在夜晚尤为明显。闻着声音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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