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五十五）（2 / 2）

过，“既然捡回一条命，总不能随意糟蹋了”。何况这种时刻，他怎么会做出不得允许便肆意闯入的冒犯行为，那只会让谷云起更加生气。

可是云起若从此拒绝他的接近呢？

他应该尊重云起的意思，自己一个人离开吗？云起……云起不必在为他的影子总挥之不去而烦恼伤神，会更轻松快乐吗？

那个答案对他来说太可怕了，他可以想见，却实在不忍再想下去。

谷云起没有他会松快许多。

他自己就是谷云起的痛苦。

他几乎站不稳了，加上心脉的伤导致的虚弱，重重一跤跌坐下去，却神思散漫地收不拢思绪，更难以集中精神运功护住那脆弱的心脉，反而因内息霎时的紊乱，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谷云起的声音陡然在面前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猛地抬头，果然是谷云起，身边却还带着两名少年弟子，眉峰深蹙，神情显而易见地十分不悦。云起果然并不想再见到他，纵然让他留着一命，却也……

他到底忍不住了，那口血“咕”地一声要咽下，却已咽不下去，自咬紧的齿缝间溢出，挂在嘴角，喉咙经不住刺激，本来咽下的半口血又涌上来，呛咳声中，竟又涌出一大口鲜血，不但嘴里，便连鼻腔也溅出血点来，狼狈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