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再遇(3 / 5)
。原有的破旧双层老床昨日已全部清走,住户们打地铺或和楼下挤挤睡的。
现在,有的房间没人,东西堆在靠窗靠墙,方便他们把床搬入。有的住户手上在做编织或粘纸盒之类,头也没抬,就床进来让个身位。有的在带孩子,衣服一撩直接奶,讲究不了什么,看见他们三人来还是侧了个身。
一间房间13平米,放入四个三层架子床,再加两个原有的顶天立地柜子,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床一放好,住户在的,自然就把堆在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熟练地堆上床。
住户们大多为凡人,少部分妖族兽族,2楼到4楼都是女性和孩子。
她们什么空余空间都能利用上,床底下塞满,床边网兜铁丝网挂东西,上层床板下都能用绳子吊挂杂物。
尽管如此,在参希晴看来,每个人的空间少得憋屈,个人物品也少得可怜。
他从没有想过,世界上,能有另外一种一目了然的悲惨。
而他记得,这里住的都是精神和家暴受害者,她们全力逃离宁可在这里挤,可想而知逃离的又是些什么烂人什么鬼地方。
走下楼来,先一步搬完的苏语正在数钱。
参希晴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雷主数这些1元2元组成的钱。他估计苏语身上的钱足以买下这幢楼加周边几个小区。
他默默地从苏语手上接过他和阿鬼的报酬部分,什么也没有说。
时近中午,吕桂花自然请他们在小厨房吃饭。毕竟搬运费压低了一些。
吕桂花人到中年、凡人,生活半径从未出过工业区。苏语身上只是普通长衫,阿鬼穿的暗色劲装,但是参希晴面若好女细皮嫩肉,道服精致,活脱脱从没杀过一只鸡的少爷。
她之前没想到参希晴也能一声不吭接下并干完这搬运活儿,仔细看看,苏语也是另外一种好看耐看。
她心里嘀咕不知从哪儿来的大佛,面上只笑着给他们三人推销菜式。
冯英姑娘比她年轻,干这个也不久,藏不住话,不过她也说不出什么机密,吕桂花没阻止她。
“哎,都是苦命人。不是天天被打受罪,谁想来这儿。”
“前几天,有7个普测出灵根,可脱离苦海了。”
“一个月床费20元、食费20元。小孩一半。”
“可不能免费,不收钱会立刻全满。”
“不用捐赠,我们钱基本够的。”
“这儿主要凡人,全是女的和小孩,另外四个分会地方小些,有更多修真者或妖族兽族,也有男的。”
……
下午,苏语帮她们理账目,找找有什么能修理清洁的。
阿鬼帮忙洗菜切菜。在大厨房准备近千人的饭食。
两层床换成三层床,空余床位多了,陆陆续续有人打听上门。
参希晴坐在靠近门口处,帮新进来的住户登记,要离开的销账,想写信写字条的写东西,回答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比如衣服哪里买的等等。
他长得更女性化,且无害,且好看,吸引了不少小孩和年轻女子的注意,中间时不时有人调笑他两句。幸好他面皮不算薄,全当没听见。
有小孩抱他腿,还算干净的,他就抱一下或脸颊亲一下。有调皮捣蛋的,他就拍一下。有几个实在比较脏,他拍完没忍住,去洗手。
18到19点,楼上干活的下来,外面干活的归来,分几批在一楼正厅吃饭。
吵吵嚷嚷和劳作一天难得有机会的聊天声中,冯英姑娘在墙上大黑板写了二十个字,开始今天的扫盲教学,她们声音就会小些。
绝大多数的都听得认认真真,不少人在自己手上桌子上空气中比划字。
参希晴听见一个中年女子揪女儿、儿子耳朵,“都仔细点儿听,妈不识字,活契按指印,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19点到20点半,正门和窗户关好。正厅挤挤,挤下了七八百人。
有老住户起个头,今日新老住户大概讲讲,怎么落到这里来的。和心得体会告诫建议。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有人很简短一句话,
有人沉默一会儿又下来了,
有人拖拖拉拉反复语焉不详,
有人绘声绘色惊而又险跌宕起伏,
有人刚从牢里出来讲了些女子监狱趣事,
有人日常皮肉生意讲了如何识别难搞的客人,
有人说到动情处坐地大哭大声咒骂被吕桂花劝下来,
……
新住户一讲完,冯英姑娘就给她塞个药丸。
参希晴认出来,那是安全丸,他自己出门做菜前也吃过几次,主要是防性病。
这些女性,防怀孕,防性病。
毕竟,上述有一半以上的悲惨,提及没钱买安全丸,男友丈夫不给买……
堕胎失败大出血,堕胎成功不能生育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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