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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拾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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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漱玉不禁偷偷地笑起来,裴梦瑶捏了捏他的下颔,没好气地道:「小呆子在想些什麽?」

漱玉瞥了裴梦瑶一眼,入鬓秋波常似笑,却没有回答。

象牙雕祥云纹圆镜里映照着裴梦瑶的模样,簇新的朝服量身订造,衬托着那粉香花艳的丽色,细腰长腿的挺拔身材,更是使人转不开眼神。

漱玉凝视着手中的深紫绶带,紫绶二采,紫白,配上淳紫圭,长一丈八尺,广九寸,二百四十首*,加上象徵大司马的权力的金印,黄金玺,橐驼纽︿,乃是裴梦瑶位极人臣的证明。?

裴梦瑶随口问道:「王妃不懂得配戴吗?」

「不是的,殿下。」

漱玉摇摇头,灵巧地为裴梦瑶结绶於縌,再以一双玉环系起紫绶。

此时,裴梦瑶遽然把漱玉拉到怀中,薰衣的蘅薇香的香气铺天盖地涌来,他靠在漱玉的耳畔,调笑道:「现在王妃就在胆怯了,将来王妃要怎麽侍候孤穿上龙袍?嗯?」?

闻言,漱玉顿时心里乱跳,他仰头看着裴梦瑶,柔鬟背额垂,丛鬓随钗敛,眼神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知道裴梦瑶会做到的。

裴梦瑶还是那副胜券在握的笑意,他用力地吻了吻漱玉的脸颊,然後松开手,低头整理着衣襟。他的左手运用自如,完全没有因为这突兀的指套带来什麽不便。

漱玉再次注意到那银指环上的一圈花纹,他觉得那圈花纹有点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王妃在看着那个指环吗?」裴梦瑶抬起素手,藏起另外四指,只以指套划过漱玉的脸颊。皮革冷冰冰的毫无温情,漱玉不禁打了个哆嗦。

裴梦瑶倒也不恼,他展颜笑道:「孤还教过王妃这种文字,王妃忘了吗?」

漱玉疑惑地看着裴梦瑶,裴梦瑶又以那个指套刮了漱玉的脸颊一下,眨眨眼睛道:「还记得孤和你在白云寺里一起读佛经吗?」

想起在白云寺里的夏日时光,漱玉的心中满满的也是甜蜜,他问道:「这是梵文?」

裴梦瑶摊开掌心,看着那个银指环,念出一句漱玉听不懂的话,大约就是那句梵文。

「那是什麽意思?」

「『这世上谁也走不到欲海的尽头』。」裴梦瑶嫣然一笑,更是绝艳照穠春。他吻着漱玉的额头,温声道:「孤要出门了。昨夜劳烦王妃为孤侍寝,王妃快点回去多睡一阵子,今天不必送行了。」

大司马掌握天下兵马,裴梦瑶自是比以前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同时,宫里几次传出圣躬违和的消息,最近的大朝也是改由宁安帝姬主持。

人尽皆知,圣上先天不足,本就是靠着珍贵药材勉强活下来,近年战事连绵不休,又出了裴梦瑶在战场上失踪一事,使圣上三番两次地惊怒,这沉痀就更是严重。

朝堂上波诡云谲,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水镜阁的日子却是东风与染,弄黄杨柳,春水漾桃花。

虽然裴梦瑶和漱玉不常见面,但漱玉的心里却是安稳的,因为他知道他的夫君就在咫尺之外,为着他们共同的将来而努力。

可是漱玉对裴梦瑶的伤势依然极为在意,他嘱咐茶茶打听一下,才发现原来那些事情早就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汤汤。

裴梦瑶奉旨出征时,战况正是极为危急,驿报也只会回报最重要的军情,所以直至裴梦瑶带兵回京,大家才渐渐得知当时的详细情况。

阵前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虽然裴梦瑶身为亲王,当时也是官拜二品,但他在中途披甲上阵,在战场上的又是宁安帝姬手下的统帅,他们大多是先帝时代的老将,跟裴梦瑶的官位相当,年纪却比裴梦瑶大得多,现在贸然让位於裴梦瑶,心里自是极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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