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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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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户虽然是邻居,但是其实交集并没有那么多。无非就是出来进去碰到了,打个招呼,路上碰到了,一路聊着一起回家。

但主要都是碰到付远书,我虽然也见过谭谅几次,但是次数不多,谭谅好像并不怎么爱出门,出门也戴着口罩,我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还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想起我是谁。

我真正跟谭谅和付远书熟起来,还是我上初二的时候。

因为这一片是老城区,没物业,没保安,治安一直不算很好,甚至曾经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敲门,塞一些邪教的小广告,所以我父母总是会很早回家,一到晚上一家人就不怎么出去了。

但是我初二那一年,我父亲升职了,调去了新城区那边,离家很远,工作也忙起来。我父母这些年一直不乱花钱,算下来攒的也不少,咬咬牙付了首付,借了房贷,在新城区那边买了一套当时很有升值潜力的房子。

那段时间家里真的很困难,吃菜都要晚上去超市买特价菜。买房子已经花光了我父母的积蓄,所以装修只能自己装,他们俩不愿意糊弄,就自己研究,自己慢慢装修,除了一些确实学不会的木工电工瓦工,其他能自己来的都自己来。

他俩白天上班,下班去装修房子,晚上总是要十点十一点才回来。

我自己不会乱跑,也会乖乖写作业,不用他们管我,所以我经常晚上自己一个人做饭吃饭,写作业,只有隔壁谭谅唱歌的时候,房间里才不那么安静。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吧,就赶上了我小姨闹离婚。

她丈夫不是什么正经人,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家里人都很反对,我妈也苦口婆心地劝我小姨,可是她不听,现在我小姨要离婚,她丈夫很不乐意,总觉得是小姨的娘家人在背后撺掇的,就带着两个人去我外婆家闹过,听说还报了警。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到了我小姨夫的车停在街口,车里坐着两个大汉,我一路小跑回了家,把门反锁了两道,趴在阳台上张望,看他们会不会进来。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小姨夫带着那两个大汉的身影出现了,好像手里还拎着什么家伙。

他们进了小巷,马上就要进院子了。

我赶紧缩头,把手机钥匙随便塞进书包里,就去疾风骤雨地敲对面的门。

付远书不在,谭谅问了一句谁啊,我没敢出声,他透过猫眼一看是我,就开了门。

我和炮弹一样冲了进去,哐地把门关上,蹲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谭谅蒙了。

他站在我旁边,刚开口问:“你怎么…”

我赶紧竖起食指贴在嘴上,拼命冲他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他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再问下去,我又指了指猫眼,往旁边挪了挪,他马上会意,通过猫眼帮我看着门外。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很粗犷的男声问,“就是这家?”

我小姨夫答道:“对,就是这家。”

接着他们把我家的门拍的震天响,喊我父母的名字,说什么赶紧出来,出来说事儿。他们敲了十分钟左右吧,没听到有人回应,又来敲谭谅家的门。

谭谅低头看了我一眼,问道:“谁?”

外面大汉答道:“小哥儿,我找隔壁,住隔壁那一家子,最近在家吗?”

我蹲在那,害怕得不得了,不止怕他们找我父母的麻烦,也害怕连累了谭谅。

谭谅还挺镇定的,他从鞋柜上拿了个工艺品在手里,含糊其辞地答道:“我刚搬来,不清楚。”

门外大汉再问,谭谅就不答了,他紧紧盯着猫眼,握着工艺品的手露出一点青筋,微微颤抖,可以看出他也很紧张。

那两个大汉和我小姨夫骂骂咧咧地又去敲我家的门,还是没人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还说什么等过几天再来。

我在门口听着,确认楼道里没有任何声音了,才跟脱力了似的,一屁股做到地上。

说实话,我当时也才十几岁,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害怕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一个孩子,根本没什么社会经验,能让我想起来赶紧跟邻居求助,已经是那聊胜于无的安全教育课全部的意义了。

谭谅也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他看我坐在地上,轻轻地皱了皱眉,冲我伸出一只手说:“起来,地上凉。”

那手细长白净,虽然有些过分瘦削了,但是骨节分明,非常好看。

我握住那只手,那手传来的触感很细腻,可是很凉很凉,像是刚刚在手里握化了一块冰。

谭谅把我拉了起来,他和付远书住的很干净,我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土,犹豫了一下,跟谭谅说道:“谭谅哥哥,我能在你家待一会儿吗?”

谭谅欲言又止了一下,好像是并不愿意让我在这久留。

我当他是觉得跟我们家还不太熟,突然把邻居家的小女孩放进家里来待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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