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守①(1 / 2)
安擎宇是在一个雨夜遇见詹文轩的。
彼时的他跌在水坑里,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而对方坐在车中,像是黑暗中的帝王。谁有能想到,某天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身边会长伴自己的身影?
那晚下着瓢泼大雨,雨点疯了似的直往地上砸。安擎宇踉跄的、几乎是从身后的宅子里滚了出来,黑发湿乎乎地贴在脸上。他惨白着唇,股间阵阵刺痛,耳边仍在回响那个少年狠毒的话语。
“你不过是一条下贱的狗罢了……呵,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货色也能够爬上本少的床吗?要不是你林家的狗牌,你几辈子都进不了这宅子……怎么,这么喜欢我?那我的手杖你一定也很喜欢了吧——把他拖出去,扔了。管他死活。哼,脏了本少的手杖……”
然后,他就被人抓着肩膀从地上拉了起来。安擎宇奋力回头看去,那小少爷正用洁白的帕子仔细地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好像碰了什么极污秽的东西一样;而后那帕子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践踏,连同安擎宇的心一起摔得粉碎。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桎梏,摇晃着站直身子走了出去。走下最后一级阶梯的瞬间他撑不住地摔倒在地,似乎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身下汩汩流出的鲜血一起流失掉了。血红得刺眼,和地上积蓄的雨水混杂在一起浸透了安擎宇身上的军装。他头一次觉得血腥味是这么的刺鼻。
冰冷的雨中安擎宇的意识逐渐消散。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想着,要是第二天被人发现了尸体、发现了自己身下这般惨状,不知道会不会对林家的风评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
詹文轩皱着眉看着蜷缩在后座上的高大男人。他不过是恰巧乘车经过,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他当然认得这个男人,他曾在林家的宴会上见过他数次,也从坊间的传闻中听到过他数次。传闻说,安擎宇幼年丧父少年丧母,靠着林老爷子开办的善堂读了书、又考上了军校,之后就成了林家二少的副官;又说,他为人正直豪爽,林二少与他亲如兄弟,林家二老也十分喜欢他;又据说他洁身自好,从来不近女色,但又过于禁欲、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詹文轩眉间的沟壑稍浅了一些。看来这不近女色的安副官身旁,倒是刮起南风来了。他可是亲眼看着安擎宇下身滴着血从“那位”少爷的宅子里出来的。
他见男人倒在地上,忙叫司机开车靠了过去、把人搬上后座。一来是为了让林家欠下一个人情,二来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狠角,总归是见过面的熟人,他尚做不到看着人那样倒在雨地里。
詹文轩重重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在昏迷的时候这安副官也仍像是野兽一样,搬动时他无意识的挣扎很是让司机受了不少苦,不得不上前帮忙的自己也被踢了好几脚。在被放上座椅后他好歹是安静了下来,只是表情还是那般的凶恶狰狞。
该说真不愧是林家的狗……吗。詹文轩不再看他,转头去看不断沿车窗蜿蜒而下的雨水。
车子驶进了詹家的院子。
叫人把安擎宇抬去客房、又遣了人去请大夫之后,詹文轩脱了外套上了楼。他并不与父母一同居住,两位老人不喜城内的热闹,在乡下另外起了宅子住进去了。今夜他这因为少人向来安静的房子倒是难得吵嚷起来了。
回了房,管家已经备好了热水,詹文轩洗浴过后还上睡袍,靠坐在床头捧着一本洋文书看了起来。
莫约过了十分钟,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詹文轩奇怪地抬头,喊了一声“进”。
来人却是管家。只见他满头大汗,显然是急得不行。
“啊呀,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管家说,安先生还没有清醒,本来挺安分的,可是请回来的医生想要脱了他的衣服帮他诊治时他却突然暴起,挣扎不休。只靠两人根本制不住他,可因着詹文轩的命令他也不好去喊其他下人帮忙,他只得向詹文轩求助了。
詹文轩闻言不由得按了按额角,这安擎宇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他将书放下,示意管家和他一起往客房走。
刚进房间他就见到安擎宇趴伏在床上,上身已经裸露,下身的裤子却还是完好无损,甚至军靴都还在脚上,只股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看样子应该是先前在那小少爷家被划破的。请来的医生站在床边,徒劳地试图抓住安擎宇不断挥动的双手。可安擎宇生得人高马大,就算是神志不清的当下,也不是这小医生一个人能制得住的。
眼看安擎宇一拳就要打中医生的眼眶,詹文轩一个跨步上前,扯过架子上的毛巾,勉强接住那碗大的拳头后,眼疾手快地将安擎宇的双手绑了起来。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医生连忙上前准备褪下安擎宇的裤子。谁曾想他刚把手指搭上去,安擎宇长腿一蹬,险些把他掀翻在地上。詹文轩“啧”了一声,自己跨了上去,摁住安擎宇的脊背,用体重压住了他。
安擎宇仍在不断扭动、拱着脊背,詹文轩火气上涌,也不叫那医生上前了,自己一伸手,将那裂口扯得更大、直接把身下人两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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