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不是不回来了。”
卫兴安仗着自己说不了话,睁大眼睛扮可怜:“……”
手还不怎么能动,但是他还是以最小的幅度扯着生蝶的衣服。最后干脆把侧脸都埋在生蝶肩膀上,沾得生蝶一身药味。生蝶总不能对病人动手,现在卫兴安娇弱得很,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能捏。生蝶只要一走他就有点适应不良,每次生蝶出门前他都一脸委屈,生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可委屈的。只好坐下来让他尽情撒娇,带着一身药味出门去。
妈妈特地准了他不接客,这段时间称病不见人,他的一身药味也能够做掩饰。
由于这个,生蝶也算得上足不出户了。卫兴安成天在床上瘫着,只有涂药和擦身的时候才会换个姿势。他向来是怕寂寞的,现在只能见到生蝶,就完全依靠上了。就算他觉得烦,也不能把卫兴安单独放太久。一时之间,两个人活得像被囚禁一样。虽然原本也不能出屋子让人看见样子,但是卫兴安的粘人变本加厉,让生蝶头痛得很。他简直想像是话本里的主角那样说一句:“你就是那个成天烦着我的小魔星!”
卫兴安的烦是无声胜有声的烦。原本生蝶以为他不说话了自己就能讨个清静,现实告诉他想得太美。小少爷不知柴米贵,又或者是知道柴米贵但是觉得自己总会被原谅的,总是做些蠢事。
等他好些之后做的蠢事就更多了。生蝶不在他近侧的时候,卫兴安想喝水的时候就伸手去够茶杯,却因为握不紧茶杯松了手,沾了一身茶水,还得生蝶给他善后。一时间生蝶都对他没好脸色。卫兴安的手都烫红了,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生蝶,让生蝶得想办法替他冰敷手,还要换一床褥子,总不能让病人睡湿透的床。卫兴安每一次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生蝶,生蝶都想生气但是生不起气来。有时候还给他气笑了。
卫兴安脸上留了疤。斜斜的一道在脸上,和他看起来无害的样子一点不相衬。生蝶忍不住想,大概是因为雪琴太乖巧懂事,上天才要派卫兴安这个大少爷来磨磨他,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的麻烦又不能不管。这念头来得汹涌又毫无根据,雪琴是雪琴,卫兴安是卫兴安,两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一想到这个,他皱起的眉头就微微散开来。
最近想起她的时候多了。生蝶的心中也总是泛着苦涩。明明知道仇人是谁,以他的能力,不过是蚍蜉撼树。最后多一具在乱葬岗的尸骨罢了。
卫兴安奋力挪动发出的声音让生蝶从回忆中分散了注意力。他看向卫兴安的方向:“要小解?”
卫兴安摇摇头,眼神在床上停留,他是无声地要求生蝶到自己身边来。生蝶觉得费解,却也没有拒绝他。卫兴安半坐在床上,用鼻尖蹭蹭生蝶的侧脸。以极其原始的方式表达着对他的依恋。生蝶虽然不耐烦还是任他动作。卫兴安把脸埋在生蝶的肩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天冷,所以才渴求谁的温度。
生蝶被他这样靠着,一瞬间回到了破旧的茅屋。但是他的手上没有冻疮,也不会有冻疮,若是他想要,王公子定然会送上毛皮为他御寒。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只有每年的冬至,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预示着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到来。而过不久,春天可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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