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4 / 5)
安感觉到握住他胳膊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整条胳臂都缩紧了,倔强的青年纠正:“是丹吉,丹吉,我的名字叫丹吉。”
他大声得说完了,就将那头红发垂得低低,唯有枯草般的发丝仍不服输得根根呲着。
似乎根本没人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也没人在意他到底叫丹尼还是丹吉,小范围的交谈彻底散漫。在众人窃窃的交谈声中草包、无知、笑声和丹尼就像一群马蜂绕着丹吉的脑袋叮咬,他抬起头愤怒得朝着伊夫盯过去。
高大麦色皮肤的青年站在贾斯身后,嬉笑着长大嘴,口型里对着丹吉又骂了一声草包。这一下点燃了气冲冲的红发青年,不管受到什么惩罚,他今天都要把伊夫按在地上,在他箭步冲出去的第一步朱利安环住了他的肩膀。丹吉很结实,伊夫却高大许多。
而看似最无害的朱利安高大白皙,轻易得隔开了两个人。
他站到两人之间,先推了丹吉,话却是朝着对面说:“推车是军队的,我们无权使用。”这一句提高了声调,足以让远处的士兵也听见。
“寻找掩体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视觉差,听觉灵敏,飞行的夜行生物最喜欢的就是奔跑的猎物。风声、车轮声才是最危险的标记。”
“寻求帮助,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朱利安指了指神殿的大门,白日里艳丽璀璨的大门被阴影笼罩,高高的门檐像个帽子挡住了丽人精致的容颜。
“你这么说,就是让我们坐以待毙。”伊夫上前,站在一指头就能戳上他肚尖的位置,近到不能更近的地方,相似的身高,讲一句话都能吸到对方的出气。
朱利安用手遮挡住腹部:“如果神山出现了夜行生物,你又能到更安全的哪里去呢?”
“你——!”
“就是!就是!”丹吉连连点头,侧身绕到朱利安旁边,把他拉回来些。凡是能让伊夫气急败坏的他都举双手赞成。
“那既然大家都有不一样的想法,我们就分开行动吧。谁愿意加入我和伊夫就来找我们,不过马车最多只能再乘三个人,大家没意见吧?”既然事情已偏离了轨道,贾斯果断切断了争端。
一连串地安排完,他脸上看去满是无奈和同情,留给剩下的人一个信号,是此时此刻他们最后的宝贵机会。贾斯快速得离开人群,举起手示意,同时已走到了马车停靠的方向。
先前安静听着的青年们瞬间炸锅,议论与质疑,声浪一浪盖过一浪,却无人意识到马车的权属问题。一个人影从犹豫不决的同伴中窜出,喊着“我我我。”跑向贾斯,有一个就有第二个,青年们鱼贯而出,留下的预备祭祀们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交头接耳,最后又看向朱利安,几分钟后二三十人分为了两个群体。
混乱之中无人发现异样,丹吉也盯着朱利安,紧跟他的每一步动作,一颗心在胸膛着急得乱撞。他的手腕被朱利安紧紧抓住,从刚刚一贴上,他就感觉到朱利安衣袍下的肚子紧张,硬邦邦得像鼓皮。
朱利安对他眨眨眼,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异样,安抚起其余人。
“大家等等,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部队和训导祭司来找我们的。”
手上以缓慢松弛的力道抚摸着肚子,自然不过。这安然笃定的样子加深了话语的信服力,留下的众人一刻不落得注意着准备离开的马车,却没有人有再准备脱离团队的举动了。活跃的胎动毫不顾忌父体的承受能力,在第一天就大展拳脚,力道惊人。丹吉惊诧得睁大了眼睛,他手臂贴着的肚皮竟然弹了一下,好像有个顽皮的球在皮肉里不停得打转。
朱利安感到辛苦,他的呼吸的节奏被这阵胎动搅乱,脖后密密得沁出汗水。但还没到让他坐下的程度,隐忍着不适,他决定走动。
就在贾斯那边分出一二三批次时,一整急骤爆裂的啼声由远及近。
整列有素全副武装的士兵穿过漆黑的夜幕,露出真容。队伍前列两只三头蟒蜥,中段是蒙着眼的青色战马,尾部拖着两列二十人的甲兵。一骑青色的风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上空掠至前头,伴随风啸。高头飞肩的甲胄,斜配的单手剑,是驱策这支重型部队的将领,同时是驻守神殿殿门的侍卫长—凯尔。
飞马落下,嘶叫声中群马臣服,停在原地,低垂脖子。凯尔提起缰绳,视线从外至内绕了一周,最后停在朱利安身旁。确认在场的预备祭祀一个不少,凯尔挥手,三两士兵出列,收拾现场的晚课用具,两名队长跟着他向着大道上走去。
年轻的神眷者们有近距离见过侍卫长的,也有没见过的,但这一刻的感受是相同的,压迫感,侵略性,不苟言笑。
“各位神侍大人,由我护送各位回营地。”
是请示,也是命令。因为还没有正式通过考核,授予神职,他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祭祀—繁育者。以神侍相称已显示了凯尔的谦逊与恭顺,他行过礼,就让开了路。
不用分散,争夺顺序,有部队护送,这是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分裂的两部人很快又在部队指引下融到一起。朱利安带头向这位可靠的卫士致意,顺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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