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奴(1 / 4)
赫利俄斯大陆史有载,第一百三十二任大祭司名珈渊,在十六岁的某一天受到神的启示,目睹了人类史上的首次满月污染。因此改变了一群人的命运。此后黑色满月的污染被观测,以每六年的频率出现,逐步削弱着元素结界。
西蒙是被大祭司藏在地下暗河中的第一批孩子,他兽化的器官是眼睛,在情绪高涨的时候会忍不住显露。多数时他甚至可以像礁石一样,听着地下河流动的声音,就过一整天。
他幸运得被珈渊拥抱过,只因为他第一次跑动双腿而用力过猛得摔倒了。那时第一批被污染的孩子甚至可以依偎在他脚边,听他说话,讲讲外面的世界。这位大祭司永远袒露着慈爱,关怀,关爱每一个人犹如己出,不能不让人对他产生亲近的冲动。
赫利俄斯大陆的人类会在两个月间于茧中迅速得长大,产生了思想。因为是第一批被污染的孩子,圣殿并不知道如何对待他们,一群成人体型的意识孩童,仅仅是慌忙将他们藏匿起来,保证他们活着。西蒙甚至偷偷溜出去在地下的山壁上偷看过他几次。他基本总是被人保卫着的,长袍下鼓起的肚子让他走动有些不便,他记得和大祭司肚子的亲密接触,软软的比他的体温更热。刚开始他有时来检查他们的状态,给某一个顽皮的大孩子包扎,或教他们写写画画,更多是带来必要的食物和衣物。
但随着兽化严重的受污染者的发狂,地下区域的戒备日益严密。地下河的第二个河湾漫到他脚踝的时候,就是一天中轮班的时刻,现在中间的轮换增加至两次,大祭司某一次昏倒后,再没有出现过。他远远看到一位魁梧如巨人的卫士按住大祭司格外大而坚硬的肚子,尽量轻柔得揉动,快步消失在营地尽头。在那之后营地的守备更加森严,运来了四人高的铁门把出入口都封死。
每六年一次,渐渐越来越多的像他一样的被污染的人,却又没有死去的人,只能偷偷活在地下。直到他在地下河的第三个凹槽内划出第十七条横线,这是第三个大批新生污染者出现之后,第十七次有人发狂被当场处死。地下营地弥漫着一股更为潮湿的血的气息,血迹没多久就被河流冲刷彻底。一如他们没有出现过,死亡得也悄无声息。
野兽的直觉让他选择安静得蹲在河边的角落,观察着营地的守卫,他们身上的气味让他觉得很危险,无法接近。
一双金属底皮料制作的靴子落在他前面,西蒙不知道好坏,但却知道稀有。一个守卫从后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站起来。他在地下生活中,学会顺从,只为让自己活得更安全。
他的下巴被捏住,粗鲁得掰开他的牙床,扯掉身上麻袋一样的遮羞布。在快速得监视后,膝盖被金属靴子重击,他踉跄之后没有摔倒,他的身形较面前的人更为高大,常年攀爬岩壁采摘,暗河中获取鱼类,使得他精壮体态修长。西蒙抬起头正视靴子的主人,好像只是奇怪为什么被打了。蓝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靴子的主人显然被这一举动激怒了,这个肮脏的地下蛆虫面无波澜的注视让他觉得自己被严重蔑视了。
他从守卫那里夺过满是倒刺的长鞭,对着他抽打起来。
西蒙是可以感觉到痛的,但是他更多感觉到不解,为什么自己被打了。鞭子挥动得像残影,呼呼风声中每一下都让他身上皮开肉绽。他经常看见在营地打架的人被鞭挞惩罚,像条风干的鱼挂在营地门口的岩壁上。被污染的孩子大多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肉体是成人,而精神缺乏教育。
西蒙感觉到挥皮鞭的人有些累了,他感觉膝窝被踹,适时得摔倒在地。腹部又接连被连续踢踹,充当泄愤沙袋的他,脑子里想的是早上的发霉面包。还好被他藏起来了,今天并不是很饿,不然一定就浪费了。
在狂风暴雨般的施虐后,一个项圈套上他的脖子。他被提起然后牵着来到营地的深处,原来禁止踏足的深处竟然是一大片腹底,还有许多和他一样被带来的污染者,锁链在他手上绕上两圈,抽了两下,保证手腕吊在胸前,然后被守卫扣在前一个人项圈的后面。大家就这样被串成一列,犹如待宰的牲畜,往漆黑的洞外走去。
这就是他诞生以来第一次走出地下河的起始,如果问他还记得什么,可能是第一缕照射在他脸上的光,天空出现了一瞬,接着白茫茫一片,让他的眼睛瞬间失明。
他闻到了花香果香,草木的清气。之后听到虫鸣鸟叫,风声过耳。
怀里仿佛碎成一块块的人,透着浓烈的自然气味,将他的记忆拉回到那一天。西蒙感到自己坚实的肌肉被软肉紧贴,低头确认了晏馥的状态。
他彻底昏迷着,胸腹毫无起伏,身体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提示他还有呼吸,只是出气多进气少。触手怪的三四种体液难舍难分糊得他全身湿透,几不可见的光晕凝聚在大大小小的伤口上抵御黑暗气息的侵入。
[都后退!]位于外圈右侧中心的卫士呼呵,他穿着一身精制铠甲,毫不犹豫得脱离队伍。将手中的火把咬在嘴中,飞速得平移闪身挡在正前方。金属的靴底蹬击地面,他弹跳至半空,使得触须一击扫空。
他
↑返回顶部↑